流苏,惊觉那步摇背面竟刻着“环”字小篆——分明是他送的生辰礼。
窗外忽地一道闪电掠过,映得满室通明。
“大姐姐当真舍得?”
贾环俯身逼近,嗅到她发间那熟悉的沉水香里,还掺了佛前的檀香。
“上个月戴权说太妃们挪宫时,有人在凝晖殿暗格里寻着个掐丝珐琅盒,里头十二颗东珠都用茜纱裹着……”
元春猛地后退半步,绣鞋踩在《金刚经》上,发出细碎裂帛之声。
她慌乱间碰倒了博古架,一尊白玉观音应声而碎。
贾环伸手去扶,却见她中衣袖口滑出半截红绳——正是他幼时戴过的长命缕。
雷声轰然炸响之时,元春已跌进贾环怀中。
她发间的茉莉香粉扑簌簌落在龙袍的团龙纹上,竟与蟠龙眼珠处的东珠辉映成趣。
贾环忽觉掌心一热,低头一看,见元春指尖渗血,原是方才被碎瓷划破了伤口。
“陛下!”
抱琴捧着《妙法莲华经》闯了进来,正撞见贾环含住元春受伤的指尖。
经卷“哗啦”散落一地,露出夹层里泛黄的信笺——
“环弟亲启”的字迹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贾环眯着眼,轻笑一声,舌尖尝到了血腥混着茉莉膏的甜腻。
“抱琴你这丫头,如今娘娘都已是嫔妃了,你怎还天天像个小丫头似的忙这忙那?
莫不是也要撇下我,随大姐姐去做那姑子?”
抱琴瞧着自家向来端庄得体的姑娘,此刻竟如少女般娇羞地依偎在贾环怀里,不免觉得有趣,俏皮地眨了眨眼,接话道:
“臣妾可舍不得离开陛下,更舍不得娘娘。
娘娘只是在这宫里待得久了,想要出去透透气罢了。
细细算来,姑娘十三岁入宫,至今已有二十载,也就省亲回去过一趟,那时候去得匆忙,也没多少时间与家人叙叙旧。”
抱琴一边说着,一边拾起地上的佛珠,朝着贾环笑道:
“听平儿说,那时候因为姑娘思虑不周,送东西的时候还惹恼了陛下来着……
这可不,陛下奋发图强,一朝称帝,如今都来凤藻宫报当年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