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桓公身边自宫以谄媚的佞臣不同,竖刁是为了自己,早晚得反噬齐桓公,而在刘据孙上位后,张贺功成身退,他不为自己,只为报恩。
这种人爱憎分明,谁对他好,他会千百倍的报答,自然,有何仇恨,他也永远不忘。
虽执掌汉律,但在张贺心中,陛下永远比汉律重得多。
张安世与其兄不同,经常性的会让人忘掉他的存在,有什么大功劳想不出来,大过错也没有,可其下官署却愈发严整,
用过晚膳后,二兄弟隔案对坐,
张安世叹曰:“成一家,何其难。”
张安世所叹,是亘古不变的难题,
一个家族要如何长时间繁衍下去?
这太难了。
衰三代,必有兴家之子,兴三代,也必有败家之子,王朝何以稳定,换个角度看,也是皇家要如何一代人一代人继续下去,
若是要问家族存续的核心是什么,只有两个字,
繁衍。
“天之所废,不可支也,福祸无门,唯人所召,这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
张贺淡然道。
此等狠人,全然不受传宗接代的思想束缚,就是自己活够了就可以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张安世想的则不一样,张家本来都完了,现在二人都身居高位,自己的事都弄得差不多,确实该娶妻生子,壮大家族了,
闻言,张安世也不能反驳兄长,长兄如父,更何况父早早就没了,长兄就更有含金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