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毙命。
鲜血洒了满怀,比疼痛来的更快。
他甚至没能反应过来,招架住哪怕半秒。
在被割开喉咙的瞬间,他满脑子都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女孩,哭花了脸扑到他怀里的模样。
他到底没能救回那个孩子。
这场情急之下的手术来的太匆忙,也太仓促,比起作为金主的他的生命安危。
对于一个消耗品,那些黑心的私人医生甚至没有在术前妥善检查好女孩的状况。
“一切以他的生命健康优先。”
这是他曾经亲口的对医生说过的话。
这句话如今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某个夜,他抱着女孩冲进医院。
眼睁睁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又熄灭,医生走出来,向他摇摇头。
他抱着这具小小的身体,感受她一点点变得冰凉,直至悄无声息。
正规医院的医生向他展示了女孩身体的内部构造。
这具年幼的身体里面千疮百孔,医生告诉他,女孩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缺失了重要器官,即便没有这场换血手术,也很难再存活多久。
他愣在原地。
时间过去的实在太久了。
久到当初名扬万里的鹤公子已经变成发福的中年人,他仍然没有娶妻,却始终对外宣称自己有一个女儿。
他早已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样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只记得那所房子里,每一处都存在着女孩的痕迹。
他看着飘落在地上的简笔画,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哭出声。
之后他处理了所有黑市医生,甚至不惜把皮草厂干到倒闭也要和女孩的生父斗到你死我活。
他艰难的活着,处决了所有伤害过女孩的人,又踏上血腥的游轮,发誓要亲手毁掉这场残忍的器官拍卖。
他做下更多错事,只剩下一个自己,在漫长的岁月中被一步步侵蚀,一点一点被良心和愧疚压垮,在世上孤独的行走、赎罪。
天像是突然变黑,又突然变亮。
短时间内的大量失血,让世界变得明明暗暗,仿佛是有人在拉闸走马灯,剪辑他这讽刺的一生。
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