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没人制约北境,难道他不怕大势落到你手里么?”
“有镇北王老王妃在,我一时得不了手。”关肃峥咂舌。
“起先,我以为他们让干阙做局,意在暗杀周茂。事实是,自打周茂回京,征西将军府遭遇灭顶之灾……”
裴仪越往下说,越骇然,“后来,咱们千防万防,不见她们有一丁点动作。敢问王爷,若是你费这么大劲,不惜以心腹之死做局,苦心谋划,难不成经历一次失败后,就收手放弃吗?”
关肃峥惊讶于她的分析,不回话,笑盈盈地看着她。
关肃峥笑得裴仪发毛,不自觉地摸了摸脸,反手捶他一拳道:“笑什么?我在同你说正经话。”
关肃峥笑着抱住她的手,裴仪一时挣脱不开,念及周边有人在身,红晕悄悄爬满脸。
贺平清咳两声,大声回答:“王妃,上边没动征西将军,是因为王爷有后招。”
“后招?”裴仪苦笑挑眉,“就因他和裴四姑娘的婚事?”
贺平摇头,“征西将军从漠北调了一队兵,养在京外一百里的营地里。”
“一队兵能多少人?能保住他的命?”
“区区一队兵保不了。”关肃峥哂笑,疏懒地说:“我叫他无事去燕王营多坐坐,与路招叙叙旧。”
“路招?”裴仪疑道:“何许人也?”
“燕王营总指挥使。”关肃峥往后仰,手搭在椅背上,慵懒地笑看裴仪。
那副笃定的模样,仿佛他亲自递给皇帝一把剑,他们也奈何不了周茂。
是了,有燕王营总指挥使在,料得皇帝不敢轻易动他周茂。
裴仪剜了关肃峥一眼,拉开旁边的松红木椅,嗔道:“王爷早说,省得我心念征西将军的安危,特意将一府同出四姐姐介绍给他,早知您有良策,何苦做这门亲事?”
关肃峥无奈发笑,往前探身,轻轻攥住裴仪的手指,“王妃莫气,若非你给他说亲,怕是他早死了一万次。”
裴仪不喜他当着旁人的面动手动脚,啪叽一声,拍在关肃峥的手背上,异常清脆。
关肃峥没说什么,门旁候着的贺平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仪越发窘迫,狠狠地剜了关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