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姊妹几个都成婚了么?”
“四个姊妹们都成亲了,只剩我一个。”丝萝的声音越发低了。
每每提及家事,丝萝有苦难言。
当日,家中困难,爹娘把她卖给牙行,牙行转手把她卖进承宣伯府,好在跟了裴仪。
姑娘拿她当人待,用心待她,许她和家里人联系,多时多日,信件辗转几载才送到爹娘手里,这才知道大姐、二姐早被爹娘卖给了年迈的老汉……
过了一两年,三姐、五妹相继被卖。可怜五妹妹那么小,就要在床榻上……伺候人……
一想起这些事,丝萝痛得抹眼泪,最不愿意与人提家中事,而今裴仪提起这些话,她不敢不应声,也不敢露出卑态。
“明日给家里去封信,就说你的婚事我作主,聘礼聘金断少不了他们。”裴仪短暂地凝视丝萝,意识到她的神色不大对劲。
那旁的皂白一向粗枝大叶,完全没有察觉丝萝异样的状态。只顾着念贺首领与丝萝的婚事,忐忑不安,时不时伸长脖子往外探。
“你瞧什么?”裴仪余光扫到皂白。
“没什么,我瞧瞧贺首领什么时候来。”
“你又不嫁他,你瞧做什么?”裴仪朝丝萝努嘴,“她都不急,你急什么?”
皂白狠了狠心,噗通一声,跪在花梨木书桌前。
裴仪心里暗笑,仍不动声色扼袖写字,“这是做什么?”
“王妃!我……我……”皂白腰间的两只手勾在一起,语序混乱地张口:“我……我撒谎了,求王妃收回成命!”
“又不是什么要紧事,起来说话。”
“我不起……请王妃先听我说……”
“好,你说。”裴仪无奈地叹息。
皂白拽了拽丝萝的衣衫,战战兢兢地说:“王妃可以不把贺首领说给丝萝姐姐么?”
“为什么?”裴仪含笑捉弄她,“你不嫁他,也不许丝萝嫁他?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我没说不要……@#¥%……”剩余的话,皂白含糊不清地说,裴仪和丝萝两人是一字也未听清,两人异口同声地问:“你说什么?”
皂白窘迫,微微张嘴,含糊道:“我说……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