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擦净手,递给身后人,“这是苏武的《留别妻》,望你们二人结为连理后,能够相互信任,恩爱有加。”
裴仪吩咐丝萝:“将这幅字裱起来,赠与他们。”
丝萝欣喜应下:“诶!”
皂白越过贺平,打趣丝萝:“又不是你成亲,你应得倒痛快。”
“你管我?”丝萝嗔笑,将手里的字卷成卷,笑着走开。
皂白欲追,被裴仪拦下,“你想着把你与贺首领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交到我母亲手里,让她寻个日子去静安寺问问老丈,该有的规矩礼制,咱们一样不能短。”
“诶!”听闻此说,皂白应下,瞧着裴仪,眼睛再次湿润。
六月初,密王妃诞下一女,裴仪封了一份大礼送到密王府,想当初,还是高贵妃在除夕的宫宴上,主动提及密王妃怀的这一胎。
她曾祈求密王妃能诞下一女,母女平安。
若不是因这个话头,裴仪未必能为裴玉和周茂求到婚事,并借此打了太子和裴华的脸。
如今,密王妃真的生下了女儿,听说高贵妃似乎没有想象中高兴。
密王妃产女当日,高贵妃宫里出了件半大不小的事,宫人失手打碎了一只玛瑙蝶,被高贵妃好一阵子打,还是皇后宫里的欢容去给高贵妃送信,才免了宫人的责打。
高贵妃嘴上曾言,待密王妃诞下女儿,她要什么,高贵妃便给什么。如今真生了女儿,探子来报,高贵妃的礼寒酸的很,还不如中宫的礼……
裴仪忍不住嗤笑:“愚人……”
八月,四方大地上仍留夏末的燥热。
裴仪身孕中期,渐渐懒怠,一日晌午,困得睁不开眼睛。关肃峥守在榻边,手执革丝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扇风驱蚊。
窗外枝叶茂密,阳光穿透树叶,打在软烟罗上,蝉鸣声自茂密的叶间传出,不急不躁,富有节律。
有人自廊下疾步走过,在阳光的暴晒下,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那人在屋外停步,隔着窗子,对里轻唤:“王爷,出事了。”
关肃峥蓦然抬头,瞧见贺平的急色,撂下革丝团扇,忙地往外走。
贺平绕到正门,迎上关肃峥,压低声音,急道:“河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