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紧挨崔连行坐下,提醒道:“舅舅三思,我不介意您应,但您……”
“王妃不用劝我,我心里有数。”崔连行打断裴仪的话,郑重其事地解释:“你外祖父死在任上,曾经我以为他因阿姐而死,近年来我得了信,父亲的死,似是与河东道的官员有关。”
方才关肃峥向她提起这些事,裴仪就想到了这一层,亲耳听见崔连行这么说,心里很是担心……
尤其是崔连行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言语条理已无往时清晰,一会儿称之为“你外祖父”,一会儿又称之为“父亲”。
想来,他定是十分想去!想亲手调查外祖父当年的死因!
裴仪不好再拦,又听到崔连行说:“这两年我暗中着手调查此案,一直没有收获,如今有了名正言顺地机会想,必得自己去蹚这趟浑水,有鱼无鱼,只有亲眼见到才肯认!”
崔连行的态度十分坚决,裴仪不便再劝,倒是首位上的关肃峥略劝两句,“请舅舅思虑清楚,此去凶险,恐有生命之危!”
“生命诚可贵,若我胆小怕事,不敢调查父亲当年的死因真相,怕是死了无颜下九泉,愧对列祖列宗!”崔连行拱手慷慨激昂地说。
裴仪见状,知他决心要去,拦是拦不了,只得提出问题,“舅舅有家有业,您去了河东,曹瑜怎么办?”
“曹瑜……”崔连行愣住,是啊,他忽略了妻子,这可如何是好?
裴仪关肃峥见状,不敢再言,给足他时间,由他考虑。
崔连行皱眉沉思,一面思考方案,一面缓缓踱步,走到门槛了猛地折过身子,扬声说:“请王爷许我拖家带口,一道去河东!”
“这……”关肃峥与裴仪对视一眼,疑道:“河东凶险,你确信要带她一起去?”
“是,她的性子在京中待不住,不如与我一道去。”崔连行正气不减,说白了,他其实是舍不下曹瑜。
为了曹瑜的安全,他大可留她在京,可他知道她的性子,若真让她留京,她非得大闹一场不可,然后再悄悄追到河东道……
如此一来,反而不好,不如从最开始便应了。
“好,如此河东道就交给您了,希望能听到您的好消息。”关肃峥起身,对崔连行拱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