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梳洗完毕后,皂白打开窗户通风,赫然瞧见扯坏了的软烟罗,惊道:“丝萝姐姐,你来瞧瞧。”
丝萝走过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地探讨这层纱是如何破的。
两人正讨论的不可开交时,裴仪凑头过来,一见软烟罗弄成这幅样子,大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人人都知裴仪偏爱这层纱,最喜雨过天晴的颜色,偏这层纱坏了,又补不了,个个垂头屏气,默不作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主动交代,若叫我查出来,看我不撕烂她!”裴仪气得一手扶腰。
丝萝怕气坏了裴仪,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王妃,今儿早上我们服侍王爷更衣时,王爷说这纱坏了,许是……许是王爷知情。”
丝萝说到这儿,裴仪赫然明白过来。
她说呢,她分明把门锁了,为何关肃峥他还能进到屋子里,偏又这层纱坏了,想来定是他关肃峥破纱而入!
裴仪手拈残破的软烟罗,心里又恨又疼,气得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关肃峥,看我怎么治死你!”
话音刚落,裴仪隔着窗子看见廊上的贺云。贺云急匆匆地往主屋赶,裴仪叫住他。
贺云禀明来意:“宫里送信出来,崔修撰调任河东道巡察御史,携妻赴任,今日出行。王爷恐您身子不适,叫您歇在家里,不必送行。”
“他说不送行,就不送行?”裴仪昂首挺胸,故意说:“我偏要去!”
裴仪匆匆整冠篦发,叫人备了一辆车,匆匆赶到东城门,追到门外堪堪追上崔连行曹瑜夫妇。
“你挺着肚子还来做什么?”曹瑜见她的马车车轱辘都快转冒烟了,不忍地对裴仪喊。
裴仪由丝萝搀扶下车,曹瑜已经冲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心疼道:“咱们之间的交情,何须这些?”
一打眼,崔连行也走下马车,站在裴仪身边。
她笑了笑,抹去曹瑜眼角的泪珠,笑道:“谁来送你,我来看我舅舅和舅母,与你有什么干系?”
“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贫嘴!”曹瑜摸了摸她的腹部,“当心他听到。”
“听到又怎么样?”裴仪主动抱抱曹瑜,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依依不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