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走进浴室，花洒的水流淌而下，冲去他周身的疲惫。
待沐浴结束，他将浴缸注满大半的水，而后翻身躺入，温热的水包裹着他，好似能将所有纷扰隔绝在外。
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香烟，点燃，吸上一口，那缭绕的烟雾在浴室里缓缓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也让他的思绪愈发缥缈起来。
把艾瑞留在莱文国，这一决定在李凡心中经过了反复权衡。
一方面，艾瑞所承担的任务难度极高，依照目前的状况估算，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而他自己呢，身上背负着太多重担。
苏雨薇、能源计划、朱凌雪、北境的局势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关乎全局的重大计划等着他去精心部署，根本没有时间在那里耗着了。
当然，李凡心里清楚，幽灵阁那帮人绝非等闲之辈，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能察觉到艾瑞与此次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旦他们起了疑心，对艾瑞采取行动便是大概率事件。
至于行动方式，无非是两种极端。
要么采取强硬手段，试图通过严刑逼供从艾瑞口中撬出有用信息；
要么将艾瑞当作诱饵，以此引出自己，尤其是那幅在他们眼中至关重要的半幅画。
李凡换位思考，若是自己身处幽灵阁的位置，几乎不用过多考虑，就会选择后者。
毕竟，强硬逼供这招风险太大，艾瑞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要是真把她逼到绝境，以她那决绝的性子，极有可能玉石俱焚，到时候幽灵阁得就得不偿失了。
而把艾瑞当作诱饵，这恰恰是李凡期望看到的局面。
只要艾瑞那边稍有动作，幽灵阁的势力必定会如影随形。
到那时，他便能抓住时机，从被动防御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转身成为掌控全局的猎人，将局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当然，李凡做事向来谨慎，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给艾瑞准备了一条退路。
在这段时间里，他对幽灵阁的行事风格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
他发现，幽灵阁似乎一直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大动作，每次派出的人手虽然不多，但个个实力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