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干嘛还不睡觉?”
“办了点事情,刚完,这不,走回去。”张晓峰回答说。
“生活都不易呀,老弟家哪里的?”老人叹了口气。
“我是苍北省的,您呢?”张晓峰顺口说。
“唉呀呀,巧了,我也是苍北的,响水县的呢。”老人马上欣喜地用家乡话说。
“我是唐平县的,老大爷,您该有六十多了吧?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跑这么远?”张晓峰惊奇地问。
“我六十六了,过年就六十七。可是没办法,家里穷,现在能干一点是一点,干不动再说呗。”老人看得很开。
“那您每天干活辛苦吗?累不累呢?受不受得了?”张晓峰关心地问。
“累倒是不累,不过要在天亮之前把这么长的街道扫干净,确实忙了点。”老人呵呵地笑道。
“你们干活是怎么划分的?”张晓峰问道。
“我是属于第五组的,负责泰沙路和滨江路,我们小组有七个人,但实际上干活的只有五个人……”老大爷慢慢地说。
“为什么?”张晓峰怔了怔,几个人的小组长就是个带班的,难道就不用干活的吗?
“除了我们的组长,还有一个吃空饭的人。”老大爷小声说道。
“吃空饭?那个人为什么不用干活?”张晓峰不由得好奇。
“听说是环卫站长的一个什么亲戚……”老大爷冥思苦想,记不起来。
“即便你们的组长不用干活,还有六个人,六个人的活为什么要五个人来干?这不是不公平么?”张晓峰很气愤。
“这个事呀,我进来的时候,组长已经明说了,对外一致得说我们有七个人,每天上班,组长都亲自为那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打卡的。你是我老乡,我才跟你说的,你可别到处乱说,知道不?”老大爷无奈地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向上反映?”张晓峰有些不平。
“反映啥呢,我这么大年纪了,他们能要我进来干活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反映?再说,人家是明说的,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可以走人,也不强迫嘛。”老大爷认为这事理所当然。
“那个吃空饷的人,您老从来也没有见过吗?”张晓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