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老太太竖起一根大拇指,老太太一把抓下来,嘴上不好意思,眼角的褶子却更重了。
夜深路难行,山道更是难行,十八户人家深一脚浅一脚,推着自家车走,有骡车和牛车也就五户人家,剩下的人家,不是板车就是独轮车。
不平整的山道,人、车走的更慢,一会儿轮子陷沟里了,一会儿人又踩空了,十来里山坡山道硬是让全村人走的一个半时辰。
家家户户车上都塞得满满当当,一个时辰的山路,不少人家的汉子累的满头大汗,拉纤绳的膀子,被磨出一条条红道,有的地方都磨出血泡,又红又肿。
汉子们还没喊停,心疼汉子的婆娘就开始喊停,“村长爷啊,停一会儿吧,男人累不行了。
咱休息会儿,山下就是平整的小道儿,喘过气,咱也能走的更快不是?”
老爷子扭头问桑宁和穆常安,桑宁摇头,“咱这才离村子十来里地,万一赵里正反应过来,追上来,咱就完蛋了。”
本来还想停下休息会儿的村长爷,立马打消这个念头,回身吆喝,“不能停,赶紧走,天明咱在休息!”
不少妇人嘟嘟囔囔不乐意。
车队后面一个妇人突然惨叫一声,“后头有人,有人追来了!”
这一声儿,队伍后面彻底乱套了!
“桑有福,你竟敢带着全村人逃荒,你这是动摇民心,是不是想反了朝廷啊?”赵大三人追上来了。
还没靠近,就大声嚷嚷着,“你们这些刁民给我等着!
我待会儿就让我爹去县上告诉县令,你们这些刁民一个也别想逃,等着被砍头吧!”
赵大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劲儿。
他爹做了二十几年里正,他在附近几个村子是属螃蟹的,能横着走。
所以此刻的赵大,自以为揪住了桑家庄这些人的把柄,鼻孔朝天。
自己这边才三个人,硬是让他喊出自己有三百人的气势。
村里这一亩三分地界上,赵家确实是土皇帝。
村里人对赵家有藏在骨子里的惧怕,明明自家这边人多,却都怕的要死,不少人瞬间脸色惨白,更有甚者,膝盖一软就扑通跪下啦。
“赵大,你放过俺们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