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更不知李潆是否身有隐疾,血液中细胞因子与炎症介质是否会加重其病情。
大华不是二十一世纪,有先进检测手段与医疗器械。杨炯如今一无所有,唯有孤注一掷,赌李潆命不该绝,赌既然自己重活一次,绝不会无神庇佑。
思及此处,取出长安带来的精盐和量杯,开始配制生理盐水。虽医疗知识有限,但他也知道输血前需先用生理盐水维持血容量与电解质平衡以作过渡,此乃输血常识。
思忖间,杨炯将毛罡寻来的芦苇拣选粗细适宜者稍加处理,投入沸水中消毒,复以酒精将骨针等输血器械重新消毒。
待一切就绪,杨炯先为李潆输生理盐水,一为查验静脉通路通畅与否,二为减少血液凝固风险。
时光缓缓流逝,见李潆未现严重不适,撤去生理盐水,深深凝望她一眼,建立起两人的输血通道,自身站于胡床之上,向身后毛罡道:“兄弟!我和公主的性命便交托于你手了!”
毛罡虽已牢记杨炯所嘱,然见杨炯为公主输血这般骇人之法,仍震惊得久不能言,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紧张得汗流浃背。
杨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平静道:“别那么大心理负担!来吧!”
毛罡咬牙,依杨炯指挥,握住其手臂,如挤牛奶般向下捋血,他心中不断重复杨炯的叮嘱:万不可用力过猛,否则公主脏腑会负担过重而殒命;亦不可用力过轻,不然血液流动过缓,公主与我的血会在管道中凝固,皆会性命不保。
杨炯悉心观察李潆状态,指挥毛罡变换施力。心中不住祈祷,千万别出意外,千万别出现凝血和免疫反应。
时光悄然流逝,杨炯察觉李潆似不再失温,毅然停止输血。转头望向仿若水鬼的毛罡,笑着轻拍其肩:“好兄弟!明日再来!”
毛罡整个人已然僵麻,数次欲言又止。
杨炯笑道:“压力这么大吗?”
毛罡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大人!您可真是…… 可真是!我当年与辽国蛮子激战,身陷敌阵数次亦未如今日这般提心吊胆!此刻真恨不得自身昏迷不醒,也省却这般胆颤心惊!”
杨炯点头,玩笑道:“你可不能死!我还等着跟你结姻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