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罡眼前一亮,惊喜道:“大人此言当真?”
杨炯佯怒踢他一脚:“赶紧去洗漱吧!我可不想跟水鬼结亲家!”
毛罡大笑着奔出营帐,未料昔日戏言大人竟铭记于心,得杨炯承诺,他满心欢喜,大人那些红颜知己,皆国色天香,家世不凡,咱老毛下半辈子无忧矣。
杨炯与毛罡配合,日复一日为李潆输血。数日后,杨炯暗自庆幸,如此恶劣条件下输血,李潆原本存活几率不及一成,绝境之中竟获生机,实不知是祖宗庇佑,还是李潆福泽深厚,当真感恩戴德。
见她气色日佳,杨炯欣喜若狂,胜似大捷。今日输血结束,杨炯握住李潆的手说起了话:
“小棉花!此刻你体内流有我的血,你我可谓血浓于水,你若仍想杀我,实乃无情无义。不过转念一想,以你那脾性,莫要弄出什么削肉还情之举。那便罢了,你若真想杀我,便早些醒来。
我们在此绿洲已停留三日,周遭过往商队打劫了不少,恐怕西夏人不久便会察觉此处异样。你曾言欲往有花有水之地,我觉此处不佳,花不够娇艳,水亦欠清澈。听闻贺兰山下水草丰美,或可为你我的埋骨之所。”
哎!快些醒来吧小棉花,我一个人心若无主,和那无根之萍般凄苦难捱!”
言罢,杨炯深深看了李潆一眼,俯身轻吻她的红唇,转身欲离。
“你这混蛋!” 李潆虚弱之声乍起。
杨炯身躯剧震,惊喜转身,疾步奔至床前,紧握住她手,凝视她那如水双眸,仿若隔世重逢,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李潆白了他一眼,虚弱道:“你竟偷占我便宜!”
杨炯紧紧握住她手,只是傻笑不停。
李潆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没来由一痛,轻轻抚上他脸庞,眼若星辰闪烁:“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