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炯闻得此言,微微点头,当下也是明了,这大抵便是那压力所致使的失明之症。在强烈情绪激荡之下,视觉信号在视神经及大脑视觉中枢传导受阻。实乃心病作祟,或即刻便能复明,亦或数日间仍陷黑暗,若心病不愈,恐怕再难清明。
念及此处,杨炯问道:“可有何良方?”
“将军,吾等以为,当下首要之务乃是稳固气血,平抚心境,至于复明之事……” 军医欲言又止。
“嗯,去开方吧!添些安神之药!” 杨炯叮嘱道。
军医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李潆察觉杨炯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宽慰道:“我没事,不过是目不能见而已。”
杨炯默然不语,双臂将李潆身躯搂得更紧。
李潆轻拍其手,道:“叫小梧桐前来!我有话问她。”
“承春,你此刻……” 杨炯忧心忡忡。
“杨炯,我现在没了安全感,你不能欺负我!” 李潆苦涩道。
杨炯闻言,内心仿若被重锤反复捶打碾磨,痛意锥心,几近癫狂。李潆天生慧眼明心,性极刚强,向来骄傲,从不于人前示弱,即便是面对杨炯,她也是竭尽全力的想要帮助照料,何曾会说出这般无助柔弱的言语。
以前杨炯常盼李潆能稍稍柔弱一些,多些小女人情态。然今日当真闻得此语,杨炯却无半分得偿所愿之喜,唯余满心疼惜与悲戚。
李潆见杨炯缄默不语,右手四下摸索,寻得他手,道:“可是要小棉花求你?”
杨炯长叹一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身步出营帐,寻得李澈,叮嘱道:“你姐姐想见你,她此刻心绪难宁,双目也暂失光明,你言语需慎之又慎。”
李澈听闻三姐失明,心急如焚,再顾不上其他,径直冲入营帐,扑至李潆床前,见三姐昔日明亮双眸如今黯淡无光,悲从中来,趴在李潆怀中放声大哭。
李潆右手摸索至身前李澈,轻拍其后背,柔声道:“莫哭,莫哭!姐姐无碍。”
“呜呜呜!” 李澈紧攥李潆之手,泣不成声。
李潆左手抬起,在空中轻晃,想要探寻李澈脸庞。李澈会意,捉起李潆的手置于己面,小声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