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了糊涂事,又深知卢和铃向来以姐姐自居,暗地里同自己较着劲呢,若明目张胆地帮扶,她定是不肯接受。
思及此,杨炯灵机一动,知晓她不愿欠人情,尤其不愿欠自己的,那便索性这般半遮半掩地行事,磨她一磨。料想以她那温婉性子,总归会耐不住,最终接纳自己的援手。
果不其然,卢和铃声名尽毁,远走太原府,到底还是接受了他的帮助。
此刻,卢和铃听得杨炯发问,不假思索,轻声道:“月盈二度,更历一十七昼夕。”
杨炯闻言,沉默良久,终是幽幽一叹:“和铃姐,是我当时思虑不周,对不……”
话未及说完,蓦地,一丝冰凉抵住他的口唇,紧接着,卢和铃那柔和之声传入耳中:“莫要再提了,你救了姐姐的命,姐姐怎会怪你?”
杨炯心下明白,卢和铃性子温柔善良,纵有千般苦处,也只会默默藏于心底,绝不肯轻易吐露半分,更莫说在自己面前示弱了。瞧她此刻,那姐姐的端方做派尽显,一丝一毫也不愿失了那份深藏于心的矜严。
念及此处,杨炯摸索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拿下,嬉皮笑脸道:“许久未见,和铃姐,不知现下可是出落得愈发标致啦?”
卢和铃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嗔怪道:“不许同姐姐这般油嘴滑舌。”
“呃…… 真心话。” 杨炯先是一怔,旋即一本正经道。
“这么说,你一直惦记着见我喽?” 卢和铃语气平淡,似是随口一问。
杨炯重重颔首:“你遭人欺侮之时,我便心急如焚,想着赶来护你,可又知晓你的性子,怕惹你恼了,故而踌躇再三,徘徊至今。许是老天垂怜,方能让你我重逢,我心里欢喜得紧呢。”
卢和铃俏脸一沉,抽回手,直勾勾盯着杨炯的眼睛,严声道:“杨炯!”
“啊?”
“叫姐姐!”
“我不一直叫着嘛?” 杨炯佯装懵懂。
卢和铃银牙紧咬,冷哼道:“我让你此刻好生叫姐姐!”
“和铃姐!”
“和铃去掉!”
“卢姐姐!”
“杨炯!你成心气我是不是?当我是那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