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愤欲绝的模样,将草药滤出,搁在一旁晾凉,重新坐下,望着梨树怔怔出神。
耶律南仙胸脯剧烈起伏,瞪着杨炯,双手扶额,又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平息怒火后,重新落座,道:“没功夫跟你瞎闹了,我方才得了情报,长安被野利遇乞围困,眼瞅着便要打入皇城,你可有良策?”
“野利遇乞围困长安的事,我早已知晓,你怎么断定他能攻入长安?长安粮草充足,猛将如云,兵力也不弱,怎会如此轻易被破?” 杨炯满脸疑惑。
“情报多着呢,你想听全的,还是只听关键的?”
“自然是全听!” 杨炯急不可耐。
“好!我安抚司的情报,按重要程度,价钱各异!我已令人整理成册,你若想要,只需一万两黄金,立马给你。” 耶律南仙笑意盈盈。
“你掉钱眼里啦?把我剁了卖,看够不够一万两!不愿说拉倒,少拿我寻开心。” 杨炯狠狠瞪她一眼,仰头饮尽草药,转身进屋。
耶律南仙快步跟上,娇笑道:“我知道你盼着从李潆那儿得内卫的情报,可长安局势瞬息万变,你能保证她即刻便到?我安抚司藏在长安的眼线,情报又准又详尽,眼下你只能靠我。”
“既知道我的窘境,还这般漫天要价,我上哪儿给你弄一万两黄金?” 杨炯怒声大骂。
耶律南仙轻轻一笑,上前一步,将他逼至床头,笑道:“我觉着吧,女王大人这称呼,可比好姐姐顺耳多了。叫一声来听听,就当抵那一万两黄金。”
杨炯无语,一把推开她,骂道:“别闹了行不行?帮我也是帮你自己,赶紧了结长安之事,我好速速整军奇袭金上京。”
“我偏不!杨炯,今日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凭什么你叫那女人就那么顺口,我让你叫,你却百般推脱,今日我非得争这口气!” 耶律南仙凤眸圆睁,怒不可遏。
杨炯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心里明白,南仙这是还在气自己那日为了卢和铃要杀她的事儿,故意跟自己闹别扭呢。
转念一想,眼下确实不知李潆何时能到,听耶律南仙所言,长安危在旦夕,想来并非空穴来风,这要是真的,长安数百万百姓怕是要重蹈兴庆府覆辙,这种惨事,绝不能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