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静宜闻言,气得用力跺脚,嗔骂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我是你妻子,你做何事,我能撇得开?普天之下,谁不知我韩国公府是你的倚仗,你如今这话是何意?”
李溢还是头一回见这傻姑娘动气,不过转瞬,眼眸又冷了下来,将她按坐在身旁,神色凝重,道:“今晚,韩国公府的人会来接你回家,回去后切莫声张,韩国公自会安排你的去处,我若成事,便接你回来,咱们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我若不成,你便隐姓埋名,安安分分度过后半生,后路我都已替你备好,莫要赌气犯傻。”
“我不,我要留下来护着你,我若走了,岂不成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负心人,我韩国公府可没这般家教。” 袁静宜愤然而起。
“你给我坐下!”
“哼!”袁静宜撇着嘴坐下,眼中满是委屈。
“你瞧瞧咱们周遭这些奴才,你以为皇帝真能放心我?我若稍有异动,他们必然拿你要挟我,我太了解皇帝了,瞧瞧王浅予和崔穆清的下场,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尚未出世,便惨死他手,更不愿我的妻子遭受那般丧子之痛。从咱们大婚那日起,我便谋划了最激烈的后手,这一点我从小就知道,你要像糖不被人抢,那就只能比他们更狠,一性打服他们,不然这种事会一再发生,永不停止。” 李溢低声吼道。
“哼,你有兵吗,你凭啥干那事?” 袁静宜梗着脖子,瞪眼回应。
“正因如此,你才得回家,一切我与韩国公都已谋划妥当,你若真想帮我,便得回家,不管是防着你被皇帝抓捕,还是替我领兵,总归你不能再在东宫里待下去。” 李溢郑重其事。
袁静宜沉默许久,咬着牙道:“你想做什么我都要跟着你,我绝不做那不仁不义的女子。”
“哎,母后待我果真不薄,替我寻了你这么个好妻子。” 李溢感慨万千。
“我这便回家,替你领兵,咱们夫妻要死,也死在一块儿。” 袁静宜言罢,再不停留,转身大步朝宫外走去。
李溢静静望着袁静宜远去的背影,眼神陡然阴鸷狠厉:“泥鳅束龙,也不知你杀不杀得死那吞食泥鳅的鼍龙!”
言罢起身,朝着内宫行去,途经那膳食令杖责之地,冷然道:“着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