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送死!为民除掉一个濒死癫狂的帝王,也算大功一件。你要想好,想做皇帝就要等七日大军赶到,想要报仇,三日便可。别想那么多,就依着你真实的心思来。” 陈群催促道。
李泌闻言,咬牙道:“做皇帝能不能杀了那二狗!”
“可以,但不能弑君。我要联合各方帮你逼宫,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皇位方能坐得稳。” 陈群解释道。
“做了皇帝,师父是不是不用死!” 李泌追问道。
陈群沉默片刻,道:“这谁说得清呢。”
“我等得了七日!” 李泌咬牙,眸光满是狠戾,再无从前那般平和。
陈群起身,高声喊道:“老伙计,我那行医的行头呢?这长安病得太久了,咱俩该出诊喽。”
话音刚落,那老者微笑着提来一件老旧灰袍,亲手替陈群换好,又扛着个药箱笑道:“这次老爷可能让长安回春?”
陈群爽朗大笑:“这长安生病的人家不少,咱们一家家地看。”
“好嘞!那就先去天波府?” 老者背着药箱紧随其后。
“正有此意!”
李泌目光紧紧追随着陈群离去的方向,直至那身影彻底隐没于楼梯转角,他胸膛剧烈起伏,心间恰似有惊涛骇浪在翻涌,诸多情绪相互碰撞、纠葛,令其双唇微张,欲言又止,喉咙里仿若梗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四下静谧,唯有陈群的歌声在塔内悠悠回响:
“柳色渐浓城郭,愁云却绕楼台。长安巷陌久沉霾,病骨哪堪春在。
药石难医世乱,金针怎抚时哀。唯期青帝遣良才,唤取东风除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