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轻叹一声,道:“咱俩至多算互相折腾罢了,我在你手上,也没少吃亏。”
“如此说来,你送我玉佩,赠我花种,皆是利益权衡?” 郑秋悲切问道。
杨炯摇头,凝视着她的双眸,认真说道:“菊叶佩是我劫掠相州时,偶然所得。初见它,我便莫名想起你,自己也说不清为何。那是我踏入沙漠前最后一次通信,想着你得了这玉佩定会欢喜,便差人送予你。
后来在沙漠,历经诸多,有时莫名就会念起你,一念起,除了头疼,便是惦记你在长安过得可好,可有收到我的礼物,你那性子,可有被人欺负。这念头一起,便牵出许多思绪,想着想着,便觉着该给你写信。
可提起笔,又不知写些什么。就如信中所言,我一路走,一路想,后来到了右厢,清查府库时,见着许多花种,当下就寻思,定要弄些菊花种子,让你四季皆有菊花可赏。
这念头一起,便再难遏制,我寻了许久,问了诸多大食商人,才得了这洋甘菊的种子。听那大食人讲,洋甘菊寓意求和,有修好之意,我这才恍然,原来我心心念念,皆是想与你重归于好,再续兰因。
于是,我这不就来了。”
“哼,说了这许多,还不是怕我在背后算计你们相府?” 郑秋止住泪水,没好气地说。
“呃,有这缘故,但也存了要娶你之心。” 杨炯如实回应。
郑秋闻言,瞪他一眼,起身拿起桌上糖花,斥道:“你就拿这个与我求和?”
“杕韵,洋甘菊要等到五月才开花,我过两日又要北上,怕来不及,这才赶忙来见你。” 杨炯一脸诚恳。
郑秋一愣,疑惑道:“你不是刚回来吗?眼下这局势,怎的还要去西夏?”
杨炯长叹一声,捡着金国之事的重点,说与她听。
郑秋静静听完,神色淡淡:“你若仅凭这些,就想让我与你和好,可太小瞧我郑秋了。”
杨炯轻笑,眼眸闪过一丝促狭,不容分说,拉着她出了屋子。
二人脚步匆匆,趁着夜色一路狂奔,风在耳畔呼啸而过,衣袂烈烈作响,郑秋被杨炯拉着手,瞧着他那坏笑模样,心底忽生夜奔之感,暗自啐了一口,强压下心底的悸动与慌乱,任由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