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咳!夫君,等着你洗妆呢,怎跑到这边来了?”
恰在此时,李潆轻咳一声,款步走来,打破这僵局。
谢令君闻声,仿若受惊的兔子,蹭地一下跳起老高,而后迅速背身,佯装无事,手忙脚乱地整理裙摆。
杨炯见是李潆,无奈一笑:“陪表姐说说话。”
李潆狠狠瞪他一眼,上前挽住他胳膊,看向谢令君背影,语带双关:“天色不早了,我与夫君要歇息了!你也早些安歇吧,表姐!”
李潆将 “表姐” 二字咬得极重,而后拉着杨炯,边走边道:“我昨日打碎了一面镜子,心疼许久,你能让它复原吗?”
“重新买一面便是。” 杨炯随口应道。
“可我甚是喜欢。”
“新买的,只会更好。” 杨炯神色淡淡,仿若未听出她言外之意。
“不对!你这话不对,这镜子花纹乃我亲手所绘,镜面亦是我亲手打磨,我心疼,是因我费了心思,买来的,自然不会如此。” 李潆意有所指,目光望向谢令君方向。
“快回吧,我帮你洗妆。” 杨炯点到为止,不愿再多言。
李潆瞪他一眼,哼道:“让我等这般久,单洗妆可不成。”
“那娘子还要如何?” 杨炯嘴角含笑,打趣道。
“帮我洗脚!”
“行。”
李潆抬眸,望向他:“你当真愿意?”
杨炯并未作答,只拉着她,身影渐渐没入夜色之中。
谢令君听得真切,心中悲苦难抑,泪水如决堤洪水,簌簌滑落,泪珠砸在揽月湖岸细沙上,洇湿一片。
她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良久良久,仿若石化。而后,缓缓移步至秋千,轻轻坐下,一边哭,一边小声呢喃 :“
夜亭皋闲信步,乍过佳期,渐觉伤心处。数点浪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儿时依依情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瑟瑟风声,滔滔浪声,入耳声声依旧。
悠悠昨日,匆匆今日,经心事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