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寻着四个水兵,一番威逼恐吓,问出口令,将人打晕拖至暗处,换上他们的衣裳,径直朝将船奔去。
“口令!” 卫兵瞅见急匆匆登船的四人,没好气地喝问。
“锚沉响!回令!” 杨炯高声回应。
“新兵蛋子!回哪门子令,赶紧的,你们险些误了事!” 卫兵笑骂一声,挥手催人快走。
杨炯佯装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带着四人一同登上将船。
另一个卫兵瞧着登船的四人,小声嘀咕:“杰哥,那第二个人脚步虚浮,身子柔弱,这般娇弱也能当将船水兵?”
“阿星,你刚从老家来,慢慢留心学着,这四人明摆着是老兵油子,估摸是刚从城内妓馆出来,要不怎会把水兵服穿得乱七八糟。在水军里,这是常有的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
骂一句新兵蛋子,是提醒他们上了船,别再吊儿郎当出岔子。这是情分,聪明人都会记着,往后多少会照应咱们一二,这便是众人抢着当卫兵的缘由。
职责之内,尽量装作没瞧见,懂了不?职责之外,能帮就帮,帮不了别硬撑,水兵也不会怪罪。” 杰哥语重心长,谆谆教诲。
“啊,这般复杂呀!杰哥,我怕做不好,给你丢脸。” 阿星小声道。
杰哥轻轻摆了摆手,神色间满是感慨,悠悠开口:“阿星啊,想当年,冰天雪地的,要不是你娘给了我一碗热饭,我这条命怕是早交代在那寒冬腊月里了。如今,你娘她走了……” 杰哥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坚定起来,“哥哥我既应承了你娘,就定要带着你,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嗯!” 阿星重重点头,眼眸亮得仿若藏着星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杰哥,仔细聆听、默记着杰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暗自模仿起来。
他早听旁人讲,杰哥在兵船上摸爬滚打十几年,本攒下娶媳妇的积蓄,可为给他谋个卫兵的差事,一股脑儿全拿了出来走关系。阿星攥紧拳头,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能让杰哥失望,定要活出个人样。
且说,杨炯四人刚一登上将船,就被一郎将喊住:“哎!回来得这般慢!莫不是死在娘们儿肚皮上了!你,赶紧过来,帮着扯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