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行商多年,大风大浪见过不少,可面对杨渝这一身凛冽杀气,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着回道:“擦木合那厮开出条件,说由他帮咱们联络船只撤退。但往后大华往来金国的船只,都得从率滨城进入金国,不能再走吉州。为显诚意,最初送回大华的三百麟嘉卫,都是他组织货船运送的。”
“这么说,你替家里应下他了?” 杨渝抬眸,目若寒星,冷声质问。
杨锡甲吓得慌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声道:“哎哟,少夫人,我哪敢呐!往常大华往来金国的船只,有一半都是从最近的吉州进入金国。要是改道北上率滨城,得多走一天半的路程。且不说我根本做不了主,就算能做主,这条件我也万万不能应啊!若是答应了,这一年算下来,少说要少走两成的货船,损失那可高达数百万呐!”
“既然谈崩了,他还敢放我入城?是小瞧了相府,还是不把我麟嘉卫放在眼里?” 杨渝柳眉倒竖,声音冰冷如刀,那浑身的杀气仿若凝成实质。
一直沉默不语的竹十二见此,向前迈出半步,拱手说道:“杨将军,这事比较复杂。如今藤原道长的船只,都被擦木合攥在手里,这便是他的依仗。他知道咱们等不起,要是金国各方势力知道咱们在率滨城,保不齐会打着为完颜撒离赫复仇的旗号来围堵咱们。”
“有一事你给我讲明白!藤原道长和老爷子是铁杆盟友,他一个倭国权臣,怎么会被擦木合拿捏住?你们没联系藤原道长的亲随?” 杨渝心思机敏,一下就抓住了竹十二话里的关键。
竹十二满脸无奈,摊开双手道:“杨将军,藤原道长的船队根本不听我们言语,坚称擦木合是代理人,只让我们跟他谈。此事太过蹊跷,我们已飞书报信核查,可联系倭国的藤原道长耗时太久,至今未有回音,实在难辨这究竟是藤原道长的本意,还是其亲随利令智昏投靠了擦木合。”
杨渝面色阴沉,久久不语。
她在房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坎上。
良久,她牙关紧咬,切齿道:“如今咱们骑虎难下,兄弟们在外征战许久,劳苦功高,归乡心切,不能再等了!杨锡甲,你去跟擦木合谈,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