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滨城主府,擦木合安坐在靠椅之上,听着眼前杨锡甲喋喋不休的抱怨,神色安然,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悲喜。
待杨锡甲这顿牢骚发得差不多了,擦木合不紧不慢地将面前的茶杯重新蓄满茶,动作优雅从容,而后轻轻推到杨锡甲身前,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道:“大总管,这般可舒坦些了?咱们也该谈谈正事了吧?”
“哼!你还是先操心操心怎么应对杨渝那四千麟嘉卫吧,把她惹毛了,咱们谁都活不了!” 杨锡甲冷哼一声,满脸不悦,连面前那杯茶看都没看一眼。
擦木合面色陡然一正,眼神瞬间变得冷峻,寒声道:“大总管,杨渝既然派遣你来跟我谈判,这便表明她已然有所妥协。你我心里都明白,梁王府向来爱兵如子,若是他们知晓你运送的那三百麟嘉卫全都葬身大海,我看呐,你这东海商路大总管的位子,怕是也坐到头了。”
“那是你送的兵!” 杨锡甲听闻此话,恰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跳如雷。
只见他 “啪” 的一声,重重一拍桌子,整个人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双目因愤怒而布满血丝,恶狠狠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将自己一步步拖入深渊的擦木合。
擦木合神色依旧,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他不慌不忙地抬起茶杯,轻抿一口,面上始终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缓缓说道:“大总管,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再对已然发生的事纠缠不休了。在相府眼里,就是你办事不力,才致使那三百麟嘉卫葬身大海。
至于这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缘由,都已不再重要,总之你这大总管的职位,怕是保不住了。而我的出现恰恰给了你一个推脱责任的由头,到最后,你最多担个失察之罪,性命还是能保住的。”
杨锡甲紧咬后槽牙,腮帮子因用力而高高鼓起,双目赤红如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又怎会不清楚,那运送三百麟嘉卫的船只倾覆,正是擦木合在背后捣的鬼。
当初刚知晓此事时,他又何尝不是义愤填膺,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擦木合生吞活剥。可当擦木合一脸阴笑地把他多年来在率滨城做假账的记录,以及他儿子的玉佩,狠狠甩在面前时,他瞬间如遭雷击,所有的愤怒与反抗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只能任由擦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