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族长读着信,泪流满面:“张氏五女入宫,今仅余阿蔷一人,族中六男,仅余泉哥儿、胜哥儿,余者皆没……”
周围顿时响起痛哭声,妇人们“哥儿”“姐儿”地哭喊着,男人们也掩面流泪。
只有张十五,还呆呆地望着族长,不敢置信地问:“友和大伯,你是说,我家蔷姐儿,还活着?”
张友和点点头:“信上说,蔷姐儿还活着,泉哥儿和胜哥儿也活着,这信是泉哥儿写的,还问起他的爹娘来着。
只可惜,泉哥儿和胜哥儿两人的爹娘,前几年逃荒,不知还在不在人世呢……”
张十五迫不及待地问:“友和大伯,信上说什么来着?你快念啊,我家蔷姐儿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张友和擦掉眼泪,对着嚎哭的族人吼道:“哭什么?当初卖掉儿女的时候,不就管不了他们的死活了么?那么小的孩子……”
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道:“老天爷总算还为我张氏,留下三人,回去,都回去!去祠堂给祖宗磕三个头,感谢祖宗对儿孙们的护佑……”
有人忍不住问道:“族长,快看看信上说什么事了?”
张邦文从他爷手上接过信,看了看说:“让族长挑选机灵的年轻人,上北京帮手……”
有人问:“三个孩子都在宫里,难道是他们买了地?让咱们去帮他们种地?”
帮文摇头:“信上没写,只交待阿爷,有认字的最好。”
有人埋怨道:“这仨孩子,好不容易写封信,又不把事情说清楚,白白让人担心。”
张友和问:“信上没说让去多少人?”
张邦文又从头到尾看了看信,才摇头道:“没有,只说让挑人去。”
有老成的人建议道:“也不知那边的情况,我看还是先去几个人,看看情况再说,万一真要人,再回来领人去不迟。”
张友和点头:“友清大哥的提议好,免得多花钱。”
张邦文又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纸:“他们还寄来了五十两银票,要咱们到县城兑换成现银,做为路上的花销。”
张家村离京城只有两百多里路,这对一辈子没出过镇子的乡下人来说,是一段相当远的路程,靠两条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