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起一股难闻的气味。
但他们不敢妄动,大堂两侧站立的锦衣卫,人人手持火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们,他们深知,大明的新式火枪威力巨大,一扣扳机便能伤人毙命。
陈瑫放下圣旨,对杨维垣说:“请各位大人入座,咱们对着材料,一个一个地核对。”
大堂左右两侧,锦衣校尉们的前面摆放了两排椅子,杨维垣苦笑道:“各位,请就座吧。”
众人手软脚软地爬上椅子,背后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个个心惊胆战。
陈瑫拿起一本册子,问道:“同知黄达是哪一位?”
坐在杨维垣下首的南阳府同知黄达,啪的一声滑下椅子,跪在地上道:“回……回大人,正是下官……”
陈瑫挥了挥手:“黄大人可以坐着听。”
随后上来两个锦衣校尉,一左一右地扶着他坐回了椅子上。
陈瑫翻开手上的册子,念道:“黄达,江西吉水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天启五年三月任河南省南阳府同知。
上任不足两月,便收受陈文善孝敬的五百两银子,纳陈氏女为妾,强拆城中二十三户居民房屋,将宅基地划给陈家建房……
天启五年七月,以修建河堤的名义,贪污修堤款两百一十二两……
天启五年冬月初三,收受陈伯勖贿银八百两……”
现场的官员们越听越心惊,锦衣卫的材料,竟然从黄达上任之初一直记录到半个月前,他小妾收受陈家赤金镯子,帮助陈家打赢杀人官司……桩桩件件,比他们这些身边的同事还要清楚。
那他们自己干的坏事,还能逃得了吗?
黄达的材料,足足念了半个时辰。陈瑫念完后,黄达早已瘫在椅子上,恨不得昏死过去。
“将黄达及家人收监,”陈瑫吩咐杨维垣,“并查抄其家产!”
杨维垣不敢怠慢,立刻吩咐衙役,将黄达押入大牢,再派一队衙役,带着锦衣卫去抄家。
眼睁睁看着同知大人被拖走,裤子下面留下一滩水渍,众人都吓傻了。
一个官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下官林有望,乃府衙经历,下官是受了陈家胁迫,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孝敬……下官愿意捐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