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接着,朱雄英转头望向徐妙清,眼中的光芒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之下显得有些迷离,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情绪。

    “妙清,先前吕氏害我母妃,太上皇默许,陛下不阻止,可见帝王薄情,你可知嫁入帝王之家意味着什么?你虽身为魏国公之女,身份尊贵无比,而我的母后,也曾是当年鄂国公、后来的开平王的嫡长女,可即便如此,到头来却也成为了那冰冷皇权的牺牲品,面对这样的命运,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朱雄英的话语虽然平静,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沉痛之意却如巨石一般压在人的心头。

    徐妙清听了朱雄英这番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恢复了常态,她微微一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殿下,帝王或许是无情之人,但并非绝情之辈,臣女坚信殿下您定然不会做出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之事。”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看似坚定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无奈与苦涩。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半点不由人。

    自从踏入这皇宫的那一刻起,徐妙清便深知自己未来的道路注定充满了坎坷与荆棘。

    但事已至此,她又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在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努力寻求一线生机罢了。

    朱雄英伸手将徐妙清拉到怀里坐着,双手环抱其腰肢,“你就那么信孤?”

    徐妙清微微点头,“来日殿下为帝,臣女登上后位,与殿下并肩而立,臣女相信不会从年少相识至相看生厌,让臣女也成了皇权的牺牲品。”

    朱雄英微微一笑,“眉目如初心如故,不负人间朝与暮,那你觉得此次祭祀,最好的礼物是什么?”

    “臣女觉得……最好的礼物,无非是让对不起先皇后的人在佛前认错忏悔,赎罪,不过就是不知他们能愿意跪在佛前忏悔赎罪否。”

    徐妙清回答道。

    听到这话,朱雄英呵呵一笑,“有什么不愿意的,当年那个要饭的在佛前跪得不挺快的?”

    朱元璋:你说朕还需要跪佛吗?

    方丈:当年要饭的时候跪得不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