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离的话根本刺激不了华莹。
华莹不紧不慢道：“只可惜我那死去的徒儿看不见你这番模样地活着。”
不离感觉自己快要被各种情绪刺激得爆炸了，偏生华莹始终如一地平静，她又道：“他把你当做他此生唯一的朋友，曾不留余力地帮助你，我作为他的师父，不忍心他的努力付诸流水，让你活着，才是他对朋友的一番心意。”
她不紧不慢又道：“你还年轻，这般年纪就已不知掌控了多少人的生死，你也该明白，死太容易，真正难的是活着。你既剥夺了别人的性命，不妨替他们好好活着。”
“朕……一定要杀了你！”他说话都费力，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一句过后，就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华莹用猛药吊着他的命，否则他早就熬不过去了。
那封降书，她已着人转交给南玳的大臣，至于该怎么谈判，那是他们的事。
不离以为自己就此会死去，却没想到又在疼痛中醒来。
当他醒来时，已浑身扎满了银针。
他得知南玳已经降了，北陈军已经驻进了京城，眼下正在重新确立南玳的新秩序。
南玳的朝臣们也只有听候指示的份。
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北陈军也并未为难，武王也已答应他们拿不离的命来换条活路。
不离意识到，所有人都没事，只有他自己生不如死。
他不由得想，要是相父还在的话，一定不会是这个局面。
要是他全力协助前线作战，北陈军可能根本打不到京城里来，照刘雍的才能，南玳也不一定会败。
是他听信了华莹的诡计。
哪怕他甘心当刘雍的一个傀儡，至少他现在还是皇帝，这些狗奴才都得继续听他的，他根本不会落得这么惨的境地。
他后悔了。
不该杀了刘雍。
只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宫女太监们暂不知华莹身份，只知道阿慈能耐，不仅处事妥善周到，竟还会医术。
在宫中无太医的情况下，还能帮暴君治疗伤势，还保住了他的性命。
就他那手脚都被打断、皮肉都脱骨的情况下，宫人们原先都以为他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