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当夜或第二天就过世。

    凤药日日都来,看到死掉的病人,刚开始只当生病的人经不起颠簸移动。

    便不再让危重病号拉往收容所,只留在简易棚里。

    二来,收容所管事的婆子找了凤药好几次,说自己这里人手不足。

    老年人与重病号照顾起来费人费力,他们总共二十人,现在堂中五六十人,光是洗衣服擦身子,清理房间,收拾秽物都做不完。

    凤药觉着有理,便先停了向此处拉人。

    另给婆子塞了几两银子,“辛苦妈妈,这点钱你先收着。等我给你添了人手,再移病人过来,这里地方还多,天凉,那些刚痊愈的病人受不得冷。麻烦您老多担待些。”

    这是人情,寻常人都会收。

    那婆子却变了脸,推辞不受,还道,“姑娘还是别往这儿添人了,姑娘的人是官家人,我们也惹不起,现有的这些人手,都是我的熟识,指挥起来方便,差事分不均匀,也不会嫌三说四。”

    “添病号的事,等缓缓再说行吗?算老婆子我求姑娘了。”

    这里活儿的确多,凤药也就不再说什么。

    当天夜里,她留下来,那婆子眼神不友善,碍着她钦差的名头也不好多说什么。

    晚间众人用饭时,婆子和几个看护坐在一起,大家打了饭分散在院中各吃各的。

    那婆子声音不大不小说道,“咱们公子心善,捐了地方,又捐衣裳,特特指派胭脂姑娘来负责管理我们,谁料到上头来的又是钦差,又是姑姑,净多些动嘴的人。”

    杏子从外头走进来,听到一耳朵,骂道,“老虔婆,嘴巴不干不净阴阳谁呢?”

    “既是你家公子捐的地方,他没说什么,你倒有这三言两语。”

    “他不是住来福酒楼吗?我现在就把他叫来,什么了不起的,京师里愿意捐地方的当我们找不来?偏稀罕你这破地儿,用你的是给你面子。”

    她是这里最累的人,又是两天没合眼,休息不好脾气也不好。

    这会儿别说一个婆子,就是皇上在这儿,她也赔不起笑脸。

    婆子赶紧起来赔礼,“姑娘听岔了,老身哪敢说贵人们呢?这里是京师,有钱人多了去,咱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