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干笑一声,吓得秋霜浑身起鸡皮疙瘩。
平日秋霜只见她乐呵呵与丫头们说笑打发时间,又肯打赏下人,极慈祥的模样,竟有这副面孔。
连声音都与素日和缓的语调不同。
此时坐在床上的更像精力充沛十分干练的中年女人。
因与她平时示人的面孔相去太远,因而更显恐怖。
秋霜吓得呼吸都放轻许多。
她轻轻咽了口口水,又向内缩缩身子。
几乎把身体贴在墙上。
这处墙体非是平整的,有一凹陷处,她用手抚过,是手掌大小的整齐方形。
她一动不动,听那男子说,“再开五剂,隔一天服两次,刚好配合安胎药一起用,上次的粉末略粗,这次侄孙打得更碎了些,祖爷出关也得亲口嚼嚼才晓得是什么药材。”
“好,你不必总来院子里,这是内宅来往不便,一会叫总管送你回去,后日你便到你二叔的药房找他,我会交代他,不过你也得争气。”
“老祖宗的吩咐侄孙记得了。”
这男人十分开心,从怀里向外拿药,一包药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被秋霜看到了正脸。
是热心帮她为母亲看病的穷酸邻居薛钟!
……
怪不得听说自己是薛家的丫头,神情那样古怪。
想来心情十分复杂吧。
他是薛家子孙,潦倒得和自己这种为奴为婢的人做邻居。
秋霜以为沾着薛家人都是富贵户,没想到也有穷得叮当响的没落子弟。
只这药是给谁用的?
府里有孕的除了两位主子夫人,还有好几个姨娘。
谁又会碍着老夫人的眼?
反正总不会毒自己的孙子。
整日里老夫人嘴里念的,烧香求的,都是菩萨保佑儿媳头胎生个孙子。
她又不是没有孙子孙女,还这般宝贝下一代,原叫秋霜十分感动。
这就是最疼孙辈的老祖母。
今天才知这老祖母的慈祥是有对象的。
薛钟只待不到一炷香就走了。
老夫人喊了贴身大丫头给她穿好鞋子,丫头熟练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