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硬,毫无掩饰。

    青云心中难受,眼眶发酸。

    他知道此时的母亲才是去掉平日慈祥面具后的真正模样。

    也是这个模样的母亲,才能做出将一个无辜女子关在地牢数载,用无尽的黑暗和无法感知时间来折磨她。

    素夏被杏子扶回房间,通过窗子看着母子二人对质。

    “如何?”杏子问。

    素夏黯然,摇头,“青云此时大约心都碎了。”

    杏子噗嗤一声笑了,“不解恨吗?”

    “我只心疼他,老太太我无所谓,不知姑母若是知道今天的场面,会怪我,还是会赞我。”

    “你总想别人干嘛,你只看婆母,她素爱拿捏二哥,今天二哥反抗是好事。”

    “一个男人,不真正脱离了母亲,永远长不大。”杏子笑嘻嘻说出的话,却如闷雷一样炸开在素夏心头。

    半晌,她回过味,心里终于不那样酸胀。

    青云是是有独立思想和人格的男子,不是他母亲的附属。

    他那么能干,那么冷静,处事稳重,却在四个儿子中不得母亲爱重。

    听说母亲生产,只有青云是难产,几乎让婆母丧命。

    婆母常把这话挂在嘴边,青云自小听到大,时常愧疚自责。

    所以格外敬重婆母,哪怕有些事有违本心,也会照做。

    她很欣慰,丈夫终于做出选择,这个选择不是婆母让他这样做的,是他自己思考后执意要这么做。

    杏子心中大爽,只可惜青连错过这场精彩的场面。

    终究青云割不断母子情,落寞的回了房。

    他熄了灯火,站在窗后。

    杏子告辞离开院子时,婆母身后围着一群丫头婆子。

    她公然以加害主子的罪名处死了宋妈。

    ……

    这是最好的结局,但还没完。

    杏子心怀激动回了自己院中,可她无法入睡。

    宋妈与孙某人都完了,余下的陪房定然兔死狐悲,再忠心主子,也不愿有事出头做替罪羊。

    她兴奋地等到青连回家,将晚上发生的事一一详细道来。

    青连的态度却泼了她一头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