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打着手势说这次伤得很轻,两三天就能好起来。

    瑛娘浑身伤,侧躺在床上。

    李慎不知所踪,他不舍得下死手打她,身体满足,可是没见血心头的火没畅快发出来。

    夏公公跟上来,头低着如一道影子贴近李慎,“爷心里还不痛快?”

    “嗯。”

    “要不爷今天宿厢房?叫个丫头进来伺候?”

    “也好。”

    书房离璞玉轩不算远,但也听不到动静。

    当瑛娘第二天得知,头天夜里有个丫头因伺候时打碎了王爷最珍爱的墨方,被打了两下悬梁的消息。

    她如被抛上岸的鱼,用手捂住喉咙,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夺眶而出。

    她边哭边笑,笑自己太痴,以为他还残余着一丝人性,经由她安抚,他能放下屠刀,别让无辜的下女遭了毒手。

    她那么经心地安抚他、仰望他、体贴他、讨好他,他竟铁石心肠到压根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方与她欢好过,便又去亵渎另一个女人。

    在这府里,所有女人,包括王妃,都是独属于他的物件。

    瑛娘从没这样放肆地痛哭过,涕泪磅礴,呼号有声。

    她的心彻底死了,她所有的努力都是无效的,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她自己。

    ……

    她也不梳妆,呆坐窗前,披头散发,身上全是药膏。

    连王妃过来也不起身请安。

    浓重的药气弥漫了满屋,哑女见王妃过来,上前跪下磕头。

    王妃从前未见过这个哑奴,那女孩子“啊啊”比划着,又拿了药膏晃动着,王妃便明白了。

    “昨天夜里死了个丫头。”王珍儿见瑛娘歪着头,脸上有干了的泪痕,心中也很难过。

    也许全是因为她昨天刺激了李慎,才导致其凶性大发。

    她握住瑛娘的手,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又勇敢的女子。

    “我受够了。”瑛娘淡淡说了句。

    看也不看王珍儿一眼,扭身走到床边,鞋也不脱躺在床上,用被子从头到脚将自己蒙了起来。

    王妃沉默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昏暗房间,被子下拱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