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有些踉跄,“给姐姐……给王妃请安。”
“妹妹请起,一大早就饮酒对身子不好,妹妹这是作什么?”
王珍瞟一眼被打得快咽气的戏子。
“我是歌伎,专为长公主谱曲唱歌,也跳舞。”她理了下发丝,莞尔一笑,妩媚非常。
“这是长公主最喜欢的男旦,我在给他排戏,过两天长公主要请人欣赏新戏。这戏可有趣呢,是长公主亲手所写。”
她又瞟了戏子一眼,“可能她要重新下帖,我看他过两天登不了台。”
嬷嬷这才知道真姑娘说的那句话不是戏言——
“别打坏了他。”
“小妖女,何故不早说,故意陷害老身。”嬷嬷被她气坏了。
“嬷嬷留空给我说话了吗?上来便骂人,接着就打起他来。嬷嬷认定我败坏王府门风,完全可以禀告王爷,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我还不乐意住这穷酸破地方呢。”
这句话更把嬷嬷气得快要撅过去。
“嬷嬷要是不经气,劝您老别来星月阁,气出好歹,难受的还不是你家小姐?”她说得真诚,因而更气人。
不过听她说话倒像知道王妃许多事。
珍娘叫人扶着嬷嬷回主屋,她对袁真说,“真姑娘,嬷嬷老糊涂了,你别与她计较,帮她说几句好话,别怪她。”
珍娘省却了话里所指人物,“王爷和长公主”莫要责怪老嬷嬷。
“我才不和她计较,便是姐姐怪罪,袁真也能受住。”
她行个礼,“王妃慢走,妹妹衣冠不整就不送了。”
王珍儿走出院子,听到背后真姑娘叫人。
“来人,给波妞治伤,他要死了谁也别好过。”她突然声色俱厉起来。
她不是不厉害,是不屑和她们这些人厉害。
宠妾灭妻是丑闻,以前瑛娘得宠时,父亲还能伸伸手。
这个女人,父亲伸手也不管用,再说长公主也是保李慎的,父亲不会管。
哪怕全京师的人知道这女人爬到王妃头上,也没人说李慎的闲话。
谁叫这女人是长公主撑腰给的贴心人?
多少人巴不得把真姑娘赏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