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像绽开的血之花。”她两片粉薄的唇吐出几个字,又低又轻出口就散在空气中,却如一支利箭刺爆了李慎的心脏。

    他脑子里像绽开了烟花,心底又像遭着捶鼓似的,砰砰作响。

    袁真痴迷地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问波妞,“我能帮你上药吗?”

    波妞疼得以头撞枕,“老子连贵妃内室都进得去,王爷家的门槛太高,小人不该进来排戏。”

    他“呜呜”地哭,涕泪横流声音怪异——

    原是为常驻宫里唱戏,被净了身的。

    嬷嬷惹出这么大的事,李慎怎么可能姑息。

    “走,同本王到王妃那儿去。”

    袁真没劝他息怒,也没落井下石借机报复嬷嬷。

    她只是默默起身,帮波妞盖好被子,安慰他,“乖乖等着姐姐来为你上药哦。”

    “别人莫动这孩子。”

    两人一同向主屋而行。

    袁真没按规矩退半步跟着李慎,而是与他肩并肩。

    李慎伸出手牵住袁真,她也不挣扎,反而握紧了他。

    李慎虽为嬷嬷之事心烦,脸上却藏不住笑意。

    两人就这么一起进了主院,王珍儿自窗内便看到这情景,心中着实复杂。

    倒非嫉妒,她不爱李慎。

    只是很好奇袁真怎么做到的,收服了这个不亲近也不信任任何人的王爷。

    真的就只凭晚上偷跑到书房主动找李慎?

    她打叠起精神,站到门口,见了李慎并没马上行礼,而是看着二人。

    李慎意识到自己失礼,松开了手。

    袁真马上后退,王珍儿便觉着这女人也太精明了。大事小事都能撇得干净,不沾责任。

    她向王爷行了礼,袁真跟着向她行礼。

    李慎大马金刀向太师椅中坐下问,“嬷嬷惹出的事王妃看应该怎么办?”

    “那孩子才十四,是长公主调教出的角儿,两天后要唱长公主写的新戏,我看他登不了台了。”

    王珍儿怨气十足看向袁真,明明她能阻挡这一切发生。

    却动也不动眼瞅着那小戏子挨打。

    小戏子不知是不是傻的,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