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天穿得人模人样,她大约看自己一眼就转头了吧。

    他自己原是这样的人,就把谁都看成和他一样肚肠。

    秋霜却只当他浪子回头,肯踏实做事,问道,“你寻了哪里差事?”

    她知道自己丈夫跑掉时口袋里没钱,现在更是连住处也没有。

    薛钟一走,她就托人将房子卖掉。

    当时是要彻底断了与薛钟的关系。

    岂知造化弄人,薛钟逃走不几天,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素夏问她留不留下这孩子。

    秋霜已断了再找人家的念头,男人的苦头,吃一次就够了。

    看看院里的爷们,二爷算是好的,一直对夫人钟爱有加,夫人的日子很好过吗?

    她成亲后迅速成长,从前那一点天真,在生活的重捶之下早已褪尽。

    但孩子是要的,素夏也说留下这孩子,放在院中很快就长大了,将来和薛家的公子们放一处读书,不愁出路。

    秋霜也因跟着主母,又是内宅总管,自己养孩子并不难。

    因此不打算告诉薛钟自己有孕,只求快点见到他人,将关系断干净。

    可事实与想像不同,这天又见薛钟站在蓝天之下,朵朵白云自他头上飘过,他长身玉立,摇着手中纸扇,又如从前一般,带着说不尽的风流姿态。

    仿佛以前的薛钟又回来了。

    他态度殷切,看着她时目光灼灼,两人隔着数米,秋霜只觉滚滚的往事在二人之间翻涌奔腾。

    从前的美好,从前的时光在那里流淌着,薛钟眼里尽是哀求。

    秋霜垂下眼睛,自己入府以来的阅历正在她潜意识里不停警告她。

    再抬头,她平静地说,“薛爷叫秋霜出来有何指教?”

    薛钟向前一步,秋霜马上后退一步。

    “霜儿,上次是我的错,我糊涂。”

    千不该万不该,薛钟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求你原谅。”

    秋霜被这一耳光惊住,心上也冷下来。

    自尊是男人为人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一个男人一点自尊都没了,这人已经堕落到底。

    秋霜不死心,不为薛钟,是为她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