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够为对方着想了,不管是家庭的难处,还是她自己的,以容妃的手段、人脉都能轻松为其解决。

    这是个天大的机会,能使知意改头换面,甚至可以一跃而上,过另一种生活,只要离开三皇子。

    容妃像嫌弃一坨掉在地上的粘稠垃圾般嫌弃这里所有的人和事。

    这些人,只要沾上就没好事。

    如她当年,平白走在路上,遇到穷恶极恶的歹徒。

    他们都是穷急生疯。穷!就是种罪。

    她压抑的嫌弃被知意捕捉到。

    姑娘压住自己的眼睛低声叫道,“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

    “他这个人就是用富贵堆出来的!”

    “没有权势,没有上等的教养,没有大堆佣人服侍,就没有如此的三皇子,他是皇族,你也敢想!”

    “你看上他,看上的就是他背后这些隐藏的东西。”

    “不然凭你?一辈子要么嫁到大户人家做小妾,要么嫁给你们街上同你一样的货色做妻,操持家事生计,要不多久生一堆崽子,变成和你母亲一样的女人,早早凋谢。”

    “你说心中对我儿子一点想法没有,是看低了我!你以为能骗得了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中年女人。你想什么我一眼就看得穿。”

    “给你脸,别不要脸。现在想提条件还可以提,等我没了耐心,再提条件就来不及了。”

    这些话句句剜心,如利箭一样刺穿知意本就微薄的自尊。

    她白着脸恓惶地望着眼前美丽的女人。

    想不通为何这女人能保持着优雅的同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甚至连表情都不变?

    “给你几天考虑,我不会再来,会派人来问,以后再想见我怕是不能。”

    容妃拍拍厢板,马夫挑了帘子,请知意下车。

    知意下来,看着巨大华美的车子驶离这条灰暗泥泞的小街。

    它与这街道如此格格不入,车棚用的材料比这条街上的人身上穿的衣料都要好。

    她像刚醒来似的,刚意识到她和李瑞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那是天与地的差别和路程。

    他们看似在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