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铜镜上自己的面容都娇美了几分。

    “知意,你送我个亲手绣的荷包好不好?”他哀求。

    知意犹豫,她家没人用荷包,绣荷包要买上好的丝线与料头。

    赠李瑞的东西定然要用好的,不知母亲又要嚼说些什么。

    但人家只要求这么点东西,她不好拒绝,便点头。

    她的绣活不太好,手掌手指上都是茧子和毛刺。

    云裳阁的丫头送她的那瓶茉莉油拿回就被母亲当宝贝收起来了。

    “咱们的手,一天不摸几十次水?次次涂油,两天就使完了,娘给你收起来,到你沐浴时给你用。”

    沐浴?十天洗不上一次。

    知意懒得和母亲说这些,就像容妃当初懒得和她说富人的日子是什么。

    她陷入痛苦,不止因为失去掌握自己人生的力量,还深切感受到自己与李瑞的差距。

    以前,她确定自己能抽身离去。

    千不该万不该,那日不知怎么,就被李瑞迷惑住。

    失身之后,她一直处在焦灼的不安之中,几天不见李瑞就开始惶恐,他不会骗了自己身子后就再也不来了吧?

    以至于出摊时心不在焉,给客人时常上错东西。

    她开始讨厌家里的小生意,每日来光顾的食客这条街上卖苦力的男人居多。

    不少客人见了漂亮姑娘少不得说几句占便宜的话,她从前只和听不见似的,一笑而过。

    现在每听到如吞了苍蝇一样。

    她无法忍受这些满身酸臭味,穿的衣服脏兮兮,是好人,却很粗鲁的男男女女。

    她整日少气没力,每日望眼欲穿盼着李瑞来寻她。

    这是她唯一可以摆脱现实的时刻,少数能让她放松下来,开心一点的时间。

    闲下来的时候,她不再如往常不停做事,而是摊开李瑞送她的礼物,那些精美的衣料、昂贵的首饰。

    她没有用它们的地方,以前得了东西,她卖了它们心安理得。

    现在却舍不得。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

    李瑞仍不死心,他只想给知意一个妾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