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如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想必魏征老早就瞧见了他的身影,故意借着教训程怀默之名,来旁敲侧击地警醒他。

    自从曾祖父离世后,父亲又常年征战在外,家中鲜有人能约束他。

    他就像脱缰的野马,在这东都洛阳肆意驰骋,久而久之,竟成了东都一霸。

    可细细想来,这一切的背后,他又有什么真本事呢?

    无非是全仗着父亲武信的赫赫威名罢了。

    若是没有父亲,他如今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无所事事、虚度光阴的纨绔子弟罢了。

    念及此处,武浊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迷茫。

    “那王爷,咱们还去玩吗?”

    另一位子弟见武浊一脸阴霾、闷闷不乐,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开口问道。

    他瞧着王爷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没了底,往日里那些玩乐的兴致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净。

    “不去了,都散了吧。”

    武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去这些日子的荒唐与迷茫。

    随后,他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独自缓缓往府内走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没能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他边走边想,自己早已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孩子了,是时候好好思量思量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