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我也是皇上亲封的永昌侯。”永昌侯安静下来,用那双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眼睛看着太子:“永昌二字,太子殿下应知他是何意。皇上病重,我又岂会让他徒增烦恼。当年之事,迫不得已,重来一次,总要给自己,给百姓留些后路,以免那些百姓骂错了人,平白让皇上为我背锅。”
眼睛不适,缓缓闭上。
“这几日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目的是扰乱并且阻碍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调查进度。”
“阻碍调查进度,需得以刘家满门铺路?”
“刘家的那把火是我命人放的不错,但这是刘家应得的。”永昌侯道:“刘掌柜只是表面良善,实则是个谋人性命的奸商。他看中一女子,想要强娶为妾,人家不愿意,他就放火烧了人家的宅子。可怜一家忠厚老实的,竟被活活烧死,只有那名女子,因那夜未宿在家中,逃过一劫。”
永昌侯那张妖媚的脸,因为这句话更显阴沉。
“女子听闻噩耗返回家中,见到的是被烧成灰烬的宅子和几具焦黑的,无法辨清面目的尸体。她悲痛欲绝,不明白这场火是从何而来。祖父祖母是谨慎之人,爹娘更是在意火烛之事,弟弟年幼,无法闯出这样的祸端,况且一家人都在睡梦中,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她逢人便问,直到问到藏在人群里的刘掌柜跟前。四目相对,刘掌柜竟然挑衅地笑了。”
“女子顷刻间便明白了,她家的这场火是刘掌柜放的,其目的便是为了报复她。女子发疯般想要为家人报仇,却被跟着刘掌柜的伙计当场拿住。刘掌柜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说女子是伤心过度,他不计较,并且要伙计给女子安排大夫以及住处。刘掌柜成了大伙儿眼中心慈的好人,女子却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怜人。她被刘掌柜以及刘掌柜的伙计羞辱一番,
奄奄一息,被拖去城外活埋。是我恰好经过那里,救了她。”
目光落到顾安脸上:“她被刘掌柜毁了容,面容不比顾将军好多少。”
顾安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这还给人家姑娘活路吗?不,他压根儿就没想给人家姑娘活路。先是毁容,再是活埋。
毁容是怕人认出姑娘来,活埋则是要人性命。”
“不止是毁容。”永昌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