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公堂一下陷入安静,只能依稀听见蒋少卿翻看证据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蒋少卿才将目光落在堂上的二人身上:“谢恒御下不严,害得孟氏险些名节受损并置身危险之中。孟氏遭此劫难尚在你们婚姻存续期间,为人夫为人臣,你理该庇护其发妻其弱小。”
他拍了下惊堂木,继续道:“特处谢恒四十杖刑,若有异议,”孟少卿抬手向左高作揖,“你大可去陛下跟前告御状。”语罢,他起身离去。
谢恒愣在原地,这不识好歹的蒋少卿竟杖责他四十。
这与直接宣判他害人未遂有何区别?
传扬出去,他又该在朝中怎么立足?
孟听澜假装没瞧见谢恒的愤恨与不甘,大声冲蒋少卿的背影道:“谢蒋少卿还我一个公道。”
杖责四十已是极限。
这份情她记下了。
蒋少卿步伐未停,吩咐道:“即时行刑。”
经历过数战的大理寺卫们快步上前,冲谢恒作请道:“劳烦移步至侧院。”
见四名大理寺卫将他围住,谢恒脸色铁青。
僵持了数息,他还是甩袖去了侧院。
孟听澜作为受害者也一并跟了去,看到一杖又一杖落在谢恒身上,她的心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直到瞧见谢恒因疼痛面目狰狞,死死地盯着她,她心里才多了些快意。
这只是害她将军府的开胃菜,重菜还在后面。
才行到三十杖,谢恒就被痛得昏厥了过去。
孟听澜不忍大理寺卫为难,递给看得起劲儿的碧桃一个眼神。
碧桃用最快的速度取回来半盆水,泼在了谢恒的伤处。
赶在候在一旁的谢四之前,她兴奋道:“看,醒了。”
身上钻心的疼痛让谢恒冷汗淋淋,他吃力地抬头瞪着孟听澜,质问道:“你个毒妇对我干了什么?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孟听澜的眼神一一掠过在场的人:“他日我若遇到了什么好歹,烦请各位给我作证。”
大理寺卫们:“……”
在孟听澜的眼神注视下,大理寺卫们还是点了头。
为了早些完事,行刑的二人又再度挥起了手中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