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聊。
师父和他的聊天内容我不得而知,周师兄在山上没待多久就下山了,自从师姐和我们断联他就不知道抽什么风,整天拿着棍和拂尘云游四海,棍子一般拆成三节背在身后。
当时不过二十出头的我正是憋不住眼泪的时候,坐在蒲团上和师父一对视眼睛里的眼泪就蓄势待发。
师父叹了口气
“阿越,人要往前看。”
我点头,师姐就住我前面。
“不要被伤心冲昏了头脑。”
脑子里全是师姐。
“……回去吃点好的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好了。”
呜呜呜,醒来师姐也不能回来,我嘴一撇滴答两下泪珠子就出来了。
师父见我哭自己本来就通红的眼睛彻底没忍住。
被师兄安慰过的我俩再次抱头痛哭。
一盏茶功夫,我俩躺在地上哭到呼吸性碱中毒,头脑昏沉手脚发麻。
师父抬手颤巍巍地摸了摸我的头,仙风道骨的道袍皱巴巴地穿在身上,平日里带着智慧深沉的眼睛里涌上无可奈何
“……阿越,下次哭别找大黄,毛上鼻涕都结痂了,师父衣服脏了还能换,总不能把大黄皮剥了吧?”
哭到没力气的我点头
“好。”
老来丧子,师父比我更伤心,我们这群师弟师妹基本上是师姐带大的,都是师父随意从山下找来的徒弟,比如我,刚开始就是个要送到福利院的孤儿。
师姐则是从大雪天被师父捡到的弃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和亲父女差不了什么,最关键的是师姐是我们这一带天赋最好的,完全传承师父衣钵,结果现在人没了。
等我趴在大殿上睡醒后师父就再也不见我们了,他说再招他哭就以弑师的罪名把我们赶出三一门。
找到小师弟问了问情况,才知道不止我一波人找师父哭,我就说,师父向来身强体健怎么会因为我哭了两天就生病,感情周围一群孽徒干的。
春去冬来,我渐渐缓过神,师父也开始见我们。
向来保养得宜的年过六十还没一丝白发的师父,闭门修养了三个月哭出了大半头白发。
三一门的担子逐渐被我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