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天之后黄花菜都凉了!”刘成愤怒地吼道,“你知不知道柳柳他们现在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邹当他也快撑不下去了!
这三天时间,雷东城他们说不定又在谋划着怎么逃脱罪责!”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咆哮。
聂涛被刘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嘴唇微微张了张,却发觉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刘成句句在理,可自己如今的处境,实在是如履薄冰。
今时不同往日,聂涛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一腔热血、无所顾忌的愣头青,而是堂堂正处级领导,行事不能再仅凭一腔孤勇。
此刻,他正处于人事调动的关键节骨眼上,从贺州市公安局政委调任为江北区区长的程序正在紧张推进,虽说红头文件有望在今晚十二点前发布,但所有流程按部就班走完,起码还得三天。
作为贺州公安的政委,他当然有权利即刻下令抓捕雷东城、罗长发、赵刚这些政法大佬,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他思考问题,肯定会先关注一个问题,那就是代价是什么?
他心里明白,一旦付诸行动,就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必将引发一场惊涛骇浪。
这场风暴可不只是在贺州翻涌,整个北省都会被卷入其中,引发一场政治地震。到那时,自己的人事调动大概率会被拖延,甚至直接夭折。
想到这里,聂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深知,贺州市长侯勇和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孙潇,此前是被自己用把柄要挟,才不情不愿地同意操作这次调任,这两人心里对他恨得牙痒痒,就盼着他出点岔子,好让这次人事调动泡汤。
这些内情,特别是人事调整的敏感信息,他根本不能透露给刘成。
一来这些内容太过敏感,二来其中弯弯绕绕,多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交易与妥协,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最重要的是,他不愿将刘成卷入这黑暗的权力漩涡。刘成思想单纯,在权斗场上,他就是一只毫无防备的羔羊,一旦沾染这些东西,无异于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甚至可能搭上性命。
所以现在的情况,之于聂涛而言就是真正的一根筋两头堵了,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