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涛从邹当家中迈出,沉重的情绪好似一块厚重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

    他抬手揉了揉因焦虑而发涨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满心的阴霾,可那股压抑感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夜色浓稠如墨,像一只无形的巨兽,缓缓将他的身影吞噬,唯有那辆黑色轿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行驶,宛如他此刻孤独又沉重的心境。

    他走向车子,途中停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

    随后,他摸出打火机,“啪” 的一声,火苗蹿起,照亮了他那写满疲惫与凝重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烟,烟雾在他的胸腔里短暂停留后,缓缓从他的口鼻中吐出,形成一团朦胧的烟雾,好似他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坐进驾驶座,聂涛将烟夹在指间,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双眼虽直直地盯着前方,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雷东城、赵刚等人犯下的罪行,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刻在了他的心头,那画面,每回想一次,都让他的内心翻涌着愤怒与不甘。

    那令人发指的轮,奸恶行,按照刑法,他们罪无可恕,即便不判死刑,也至少要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十年以上,用铁窗生涯来偿还他们的罪孽。

    可现实却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面前。

    邹当和施柳柳这边毫无证据,雷东城这群在政法系统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既然是处心积虑设局迫害施柳柳,必然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

    而且这些人凭借自身的身份地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随意抓捕。就拿聂涛现在贺州市公安局政委的头衔来说,还远远不足以压制他们。

    这不仅是当下国度的实情,也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的社会规则。

    成年人的公正,往往需要自身实力去捍卫。

    倘若犯事的不是赵刚、雷东城、罗长发这些有权有势的贺州政法大佬,以聂涛贺州市局政委的地位和权力,找个理由,甚至无需理由,就能轻松将人抓进来。

    进了审讯室,略施手段,就能让他们哭爹喊娘地求饶,乖乖交代罪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