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常站直了身子,对视一眼,不是很肯定地问道:“都督,真的如此肯定吗?”
姚万重罕见地开怀笑道:“穆云景脑子是好使,一把剑就把沂陵城所有的算计都放在了明面上,这边已经没什么可算计的了。”
“他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穆光白想做的事情,穆云景不希望做成。有这么个儿子,嘿,真不知道穆光白到底该笑还是该哭。”
看着净顾着幸灾乐祸的都督,两位副都督心里顿时有了底。论起眼光长远,决策谋断,目前的他们当然无法与姚万重比拟,那就无条件信任就好。
二人告辞离去前,姚万重再次嘱托道:“穆云景不动,我们也不动。穆云景这么好心提醒无非是他也不想打,傻子才想打。”
他老奸巨猾地笑道:“密切关注冀北动向,一旦穆光白那边进展不顺,立马按照部署对穆云景出手!”
沂陵城内,都督府中,长公子房间内。
被乌金止住面颊伤口血迹和疼痛的姚文意陷入了沉沉睡眠之中。
受伤之后便一直怕黑的姚小侯爷不允许屋内灯火熄灭,因此屋内一直缭绕着灯油燃烧的浓郁味道。
无人告诉李遗是否可以离去,他的一举一动也都被屋内两个形影不离的护卫紧盯着。
他环顾屋内,陈设倒是简单,思来想去干脆趴在桌子上休息。
灯油是要花钱的,因此李遗从未在晃眼的灯火中睡过觉,强忍着透过眼皮的微微亮光,趴在桌子上用一个僵硬的姿势,李遗艰难睡着。
恰恰事与愿违,每次他觉得环境稍稍安稳下来时,总不能如他所愿。
一泼冷水毫不留情地撒上他的面颊,李遗在梦中恍然惊醒坐起,顾不得腰颈的酸痛,他就看到了一脸冷漠地盯着他的那个狠厉同龄人——姚二公子,姚修武。
此刻的姚修武一改往日和煦憨厚的模样,更像是一只暴露本来面目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李遗未及说话,便被有力的一只大手从身后捂住嘴巴,另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提拉起他就往房间外推搡。
李遗略一挣扎便知道自己弱小的力量根本无从抗衡,何况胸腹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一如既往没能料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