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行走在外,一向是人生病了牛马都不能生病。
一切收拾妥当,天色已晚,伙计们各自分工,除去那些轮班护卫的,其余人点起了篝火,烤着干粮,烧着热水,嬉笑怒骂中排遣着路途的辛苦。
俞纹理将烤地焦黄的馒头丢给李遗,示意他自便。
李遗掰下一块丢进嘴里,问道:“带我去哪?”
俞纹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回家吗?”
李遗直接噎住,用力捶了捶胸口,翻着白眼反问道:“那么好心?”
看看四周这些脸上写着纯良,不知道作奸犯科为何物的伙计。
如何能将他们与身手矫捷、杀伐果断的长盛门作乱者联系在一起。
更难以相信这些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把自己捞出来就是为了放自己回家?
李遗切了一声,意思是让俞纹理骗鬼去吧。
不过他也不去问俞纹理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是什么动机。
在洛京的日子,李遗还是学了点东西的。
想知道什么事情,就等着别人自己说出来,自己一味去追问,反而会适得其反。
俞纹理也不气吃完了干粮,拍拍双手说道:“有什么需要就跟伙计说,收了钱就办事,把你送回管城之前,你还算我的客人。”
“客人?”李遗一下子跳起拦住了俞纹理。
“谁付的钱?”
“无可奉告?”
“什么样的价钱能让富可敌国的俞大老板亲自冒着生命危险从长盛门劫人?黎纲很难对付吧?我猜猜,你能安然无恙,那黎纲就非死即残了?”
俞纹理眼神淡漠:“当了几天少爷,你对我说话都没有敬意的。”
李遗耸耸肩:“如果恭恭敬敬有用的话,我在洛京也不至于天天被麻烦找上门。”
俞纹理推开他走向自己睡觉的地方:“那就更应该夹着尾巴。”
李遗不甘心地追过去,如今的他怎么敢回管城?
只怕通缉的告示已经在送往管城的路上了。
怜人如今自顾不暇,洛京各家都被自己该得罪的得罪,该拖累的拖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帮助自己。
难道是穆云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