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不能去看他,暗地里塞点银子,让他们在里面好过点也是好的。”
他又喝了一杯酒下肚,看起来酒意更浓了。
“你知道吗,你和梁家直接对上的时候,我爹也不想让我和你玩,说除非你加入淮王阵营……你知道的,不是我们家非要参与党争,是我们家没有选择,从我姑母入宫做了嫔妃生下皇子,我们顾家就是淮王阵营的,生死都绑在一起。”
这个容棠也理解,所以他也知道,顾忠勋和贺启林即便有友谊,那也是经不起任何风浪的友谊,眼下淮王和永王还没有明面上露出争储意图,但谁都知道,这一天迟早到来。
他们一边小心维持着这一点暴风雨前的平衡,玩一天是一天,一面也做好了未来某一日兵刃相向的准备。
“那你是怎么说服令尊,继续和我玩的?”
顾忠勋吐了一口气,“我对我爹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万一表哥失败了,我们顾家上百口也进了刑部大牢,他是否希望有个人去看他一眼?哪怕救不了谁的命,让家里人死之前得一点体面?他骂了我一顿,但也不阻止我了。”
他看上去很开心,也很无奈,“你看,我就连和你交朋友,都是带着目的的,我把你当成地狱里的一线生机。现在,大哥,你告诉小弟,要做你朋友需要怎样的资格?”
容棠慢慢摸起旁边的茶盏,“理论上你已经是我朋友了,就现在咱俩的交情,我待你和萧振越一样的。但也有例外!”
顾忠勋直视着他,“什么例外?”
“萧侍郎入罪后,我打听过他家的事,他做官还算有底线,手上没有人命。萧振越虽然纨绔,也没有大奸大恶的行为。”
话也已经很明白了,顾忠勋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是这样吗?”
容棠当然明白症结出在哪里,他们争储的阵营斗起来有多激烈,举凡栽赃陷害杀人嫁祸无所不用其极,不出人命是不可能的。
“我的底线是,不伤天和,不滥杀无辜。”
顾忠勋咀嚼了一会,似有所悟,“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
歇了一会,顾忠勋告辞离去,他生下来就在一艘飘摇的船上,没有办法选择也不能逃脱,但就像容棠说的,或许他也可以给自己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