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他家把产妇装了棺材抬去埋,我跟在后面看,那棺材里还往下滴血。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容棠吸了一口气,“人没死?”
张破军眼神发亮,“至少是濒死,还没死透,就像是三十年前的郑夫人。我对他们说人还没死,让我再试试,最不济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他们不肯,把我们打骂一顿撵走。我们实在没有办法,等他们把人埋进土里才挖出来。当时一搭脉,真的并没有死透,他们埋活人啊!我们就在那种环境下剖腹取子,是严格按照麻药,消毒,层层剖开的顺序做的。取出来孩子,又给好好缝上了。我确定,取出来孩子之后,她的生机也没有立刻断绝,是那群人追过来,我们没有办法带她走,就只能把孩子裹了揣怀里逃跑。棠啊,你要骂就骂我,别骂他们,他们都是贱业,靠这个糊口的。”
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膝行跪过来求情,“伯爷,别骂老师,是我坚持的。那家是我同街坊邻居,平常对媳妇不好,算卦的说怀的是女婴,日常就打骂不断。我听到她婆子背地里说,难产死就死了,她儿子再讨一个婆娘生儿子。肚子里这个也不要,活着还耽误她儿子再娶。”
眼看张破军那可怜兮兮的脏样子,容棠吐一口气,“你冷不冷?”
“冷是冷了点。啥?”
容棠解下红狐披风披在他身上,“冷了就去添衣裳,爬墙逃跑算个什么事?这事你别管了,去帮着奶娘照顾好婴儿,也算你积了德行。”
仵作们回神,见他腰身笔挺,步伐霸气向外走,都看愣了眼。
张破军收拢披风,忽然心里酸涩,一头扎进莫神医怀里就要哭,“师兄……”
莫神医一手抱婴儿,一手又要揽他,忽然也是惆怅,三十年前,师父将他逐出师门,也许是错的。
前院那家人忐忑良久,正不知容棠要将他们怎么办时,容棠拿了五百两银票过来,“钱拿走,以后不许就此事嚷嚷,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这家人也正后悔狮子大开口了,要是容棠再说报官的话,他们自己也要降低价码。现在银子到手,对他们来说就是泼天的富贵,哪还有不乐意的。
陶管家让他们写了切结书,再来蛮缠要倒赔五百两,那家人欢欢喜喜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