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的拿出一大摞纸张,指着上面内容道:“四月份,我们试出了最好的麻药,他们腿上都割过刀子,都说不疼。可是没人愿意让我们试外科手术,我们只能到处找尸体解剖。血管啊,骨骼啊,内脏啊,都摸的清楚,胎死腹中的也取过几个,就是始终没有愿意给我们练手,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尝试。”
他很无助的望着莫神医,“师兄,咱们做医者,救人性命不是第一位的吗?为什么大多数人宁愿死,也不肯尝试一个新的治疗方法?总是活的希望啊!”
莫神医没法回答他。
一个仵作忐忑道:“说不定是因为我们几个晦气?张太医好歹是太医,我们几个就是剖尸的。”
容棠觉得和他说的有很大关系,“人的固有观念很难打破,仵作自来就是贱业,专和尸体打交道,活人会恐惧也很正常。任何新改革都需要时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总有一天人人都接受。我看你们在上京出了名,很难从医治病救人,不如转换思维,做法医吧!”
“法,法医……”
“法是律法的法,医也是医学的医。法医服务于法律,当出现命案,执法者困于死者真相无法裁决时,法医通过解剖尸体重现死者死因,为判案提供证据。”
“这不就是仵作!”
容棠咳了一声,“也算是,但是法医更专业。我打算把太学院医学科分为两个部分,常医学和法医学。这是两个不同一方向,服务于不同的人群,活人或者死人,一者治病,二者断案。”
张破军有一股热火,也有一股丧气,“那我们研究剖腹产子,就白费劲了。”
“不会白费劲。”
莫神医站了起来,“教我吧,我将这个技术融入到常医学。”
他掸掸衣摆,向张破军拜了一拜,“从今天起,你是我师兄,日后着书立说,你是这一派祖师。”
张破军一下子绷不住,鼻涕眼泪横流,几十年的委屈,这一刻释怀,他这么拼,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得到师父师兄的认可。
“为免麻烦,你们几个要出去躲一阵风头,我想好了,你们就跟淮王去江南探查瘟疫,没有正好,有就治。”
张破军跳起,“不是你去吗?我都想好和你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