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秋收也结束了,云州的粮价不跌反升,而且莜麦的价格现在都被炒到了一贯钱两石,之前的那些粮商们,暂时亏损,嚷着要退股。高颎也拿出合同,告知那些商人,这合同上写的是一年之内不能退资,而且现在退资是铁定亏的,在他的忽悠下,商人们也只好作罢。
时间来到了十月底,一处军所的工程已经达到可以居住的地步,高颎连忙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张经纬。
今日的天气晴朗,一些居住在城外的妇人正在晒被子,她们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们的男人要么投了云州守备军,要么就是去工地里挣些工钱。
张经纬这一个月都住在大帐里,与百姓一同吃喝,皇甫灵每天都来探望,她本想留下一起住,好几次都被张经纬说很难听的话给撵回去了。
高颎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张经纬的营帐前方,只见木头和钱明正一脸严肃地守候在那里。
看到高颎前来,钱明赶忙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说道:“大掌柜,您来了啊。”
高颎微微颔首,问道:“你家少爷在里面吗?”
钱明连忙回答道:“在呢,少爷今天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呢。”
高颎眉头微皱,追问道:“为何事发怒?”
这时,一旁的木头接过话头,叹息着说道:“今日少夫人特意购置了一张崭新的床铺送过来,原本也是一番好意。谁承想,少爷不仅毫不领情,反而还说了一些诸如‘如今百姓们尚且居无定所,又岂能享受安乐’之类的话语。结果,少爷竟然直接将那张床分给了一位年逾八旬的老人家。”
钱明在旁边附和着说道:“大掌柜,您可得好好劝劝我们家少爷呀!他这样作贱自己可如何是好!”
木头紧接着补充道:“可不是嘛……更让人担心的是,少爷前不久就已经生病了,虽然喝过药却一直未见好转。我甚至都盘算着要强行把他给扛回家去了,可是以少爷那执拗的性子,就算被我扛回去了,他肯定还是会想方设法再跑出来的。唉,大掌柜……”说到此处,木头不禁红了眼眶,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起来。
高颎见此情形,连忙安慰道:“好了,莫要太过伤心难过了,且让我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