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箐的牢房就在旁边,狱卒将人扔进去后,裴砚忱直接挥手让人都退下。
陈肃会意,很快带着众人出去。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裴砚忱目光转向摔在干草上挣扎着慢慢站起来的容时箐。
被捆在刑架上断断续续受刑两天,他手腕上血痕累累,寒冬气温低,牢房中阴冷潮湿更是森寒,腕骨上的血水像是被冻在皮肤表面上一样。
这会儿骤然被从刑架上放下来,动作过大,被冻住的伤口被大力撕扯开,新鲜的血液顺着手背滴答滴答流在地上干枯的草杆上。
而容时箐却像没有知觉般,浑不在意。
随手抹了把手上流下的血,便抬眼朝牢房外身着墨氅、眉骨锋芒锐利的裴砚忱看去。
他什么都没提,只向裴砚忱问了姜映晚的情况。
“晚晚如今,可还好?”
裴砚忱眼底暗色微聚,语气清寒,“她是我裴家的妻,自然好。”
容时箐笑了笑,眼底带着涩然。
许是鲜血滴答滴答落下的声音惹人心烦,他低眸睨过草堆上的那片红色,冰冷的手掌用力攥紧,皮肤骤然被扯动,鲜血一时流的更快了些。
但没多久,血液滴落的速度便渐渐慢了些许。
他挪过那堆干草,短暂沉默后,对裴砚忱说:
“姜祎身为皇商,作为邻里,虽曾与邓漳关系亲善,但姜家从未做过违背身份之事,姜祎更不曾与大皇子一党有任何联系,我的事也好,当年邺城邓漳的事也好,都与姜家无关,晚晚更是不知情,首辅大人怎么查都好,但别伤她。”
听着他最后一句,裴砚忱扯动唇角,神色喜怒莫辨。
“既然知情,那当年,大皇子派人暗杀姜祎夫妇时,容公子为何不拦?”
“还有当年谋士对大皇子献计,说服姜家不成就将人灭口以绝后患的提议,是谁的主意?”
裴砚忱眼神锐冷,像是能看穿人心,“你的?还是邓漳的?”
容时箐眼底深处溢出浓烈的痛色。
他闭了闭眼,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垂眸道出一句:
“你们怎么审问我都行,但姜家无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