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去看了那几箱珠翠与明珠,在裴砚忱的注视下,她将所有东西全部看完,他又将她抱在怀里说了许多这场正在准备中的大婚的细节,他才松开她离开卧房去处理公务。
那几大箱珠翠重新被人抬了出去,存入库房,卧房中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除了唇角还未消散的火辣辣的疼痛隐隐约约提醒着方才的一切。
裴砚忱去了书房后,姜映晚没喊紫烟进来,也没喊春兰,独自一个人在原处待了很久。
她眼睑轻垂着,背靠着身后的廊柱,不知在想什么。
只除了最后,姜映晚眼皮抬起,辨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那些邺城的账本上,久久未再移开。
黄昏左右,紫烟放心不下姜映晚,端着点心进来侍奉。
走过屏风,一进门,就见自家小姐还在案前查对账本。
紫烟眉头紧了紧,将茶水轻轻送过去,随后走到姜映晚身后,帮她揉捏肩颈。
“小姐,您看了快两个时辰了,天都快黑了,歇歇吧。”
姜映晚目光从密密麻麻的账本上离开,秾白指尖捏了捏酸涨的眉心,呼出一口浊气,从旁拿起一个新的账册,对紫烟说:
“李叔应该就在京城,明日你拿着这本账册,去我之前置办的宅子,将它交给李叔。”
紫烟伸手接过,随手翻了两页,“小姐,这些是?”
“是一些庄铺对不上账本的账目,让李叔派人跑一趟邺城。”
紫烟妥帖将账本收好,“奴婢明白了,明日一早就去。”
紫烟抱回来的账本多,姜映晚看了快一天也才翻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她没接着看,揉着肩让紫烟先收起来,明日再说。
冬日天短,膳食做的也早。
姜映晚只是去院中吹了会儿风的功夫,春兰已经看着人将膳食准备好,并跑出来喊她。
裴砚忱先她一步来了后院,前几日刑部事忙,他除了晚上,白日甚少回府,连带着一日三餐也很少在一起用。
踩着暖色的琉璃灯线,姜映晚踏上长阶,进门前见到已经静静坐在桌案前等她的男人,她脚步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走进去。
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